是個什麼樣的人?”
“謹慎精明,出手狠辣,絕不是徒有其表。”蘇子誠皺了皺眉頭,謹重的說道。
李小么輕輕折起紙張,看著蘇子誠接著問道:“大皇子呢?現在何處?”
“冬至前一天趕回了太平府!”蘇子誠猛然頓住,看著李小么,眼睛裡閃著亮光,“必定是吳皇病重!這大赦令應該是吳貴妃所發,吳貴妃所生皇六子不過十六七歲,吳皇能多撐幾年才最好!對她們母子才最有利!”
李小么點頭贊同:“大皇子必是得了信兒,這才扔下兵馬趕回太平府,他怕關鍵時候,要是他不在,萬一被人掉了包就大事不妙了。”
蘇子誠帶著絲笑,凝神想了想,揚聲叫南寧進來吩咐道:“告訴長遠,讓他傳書給太平府,緊盯吳宮和大皇子,還有,仔細留意吳國除夕守歲、元旦朝賀等等各項大禮,看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沒有,越快越好!”
南寧答應一聲,轉身奔出去尋長遠傳話去了。
李小么看著轉身過來的蘇子誠,低聲道:“讓人護著些大皇子,太平府……是吳貴妃的掌下之地,大皇子和吳貴妃母子,要是隻有一家,不管誰承了位,往後都比如今的吳皇強,最好是兩家勢均力敵,大皇子不能有閃失。”
蘇子誠揹著手,眉頭緊擰著思量了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是。”
說完,叫了北慶進來又吩咐了下去,走到正屋門口,看著北慶急步出了垂花門,才轉過身,看著李小么輕輕嘆了口氣:“吳貴妃極有手段,吳國宮廷讓她這些年經營的水洩不通,就連朝裡,唯她之命是從的大臣也不在少數,咱們能得到的信兒太少了!”
“嗯。”李小么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凝神盤算著,“大皇子不宜在太平府耽擱,趕緊回去軍中才最好,吳皇的身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畢竟是上了年紀……”
蘇子誠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站在窗前,揹著手看著窗外呆呆的出神。
“能兩虎相爭最好,要是此事不可行,必要二擇其一,最好的還是吳貴妃母子,吳貴妃的性子強橫,這樣性子的人嘗過了權力的味道,再要她放手可就是極難的事了,要是不肯放手,往後這母子之爭總還算有個可為之處,大皇子極能隱忍,這樣的性子最能成大事,小視不得。”
李小么走到蘇子誠身邊,低聲說道。
蘇子誠緩緩點頭,遺憾的嘆了口氣:“北平苦寒之地,國力有限,不然……大好時機!”
李小么沉默下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帝王霸業,又得枯乾多少白骨?
李小么看了眼蘇子誠,當年屠寧安城時,他才不過十四五歲,聽說他騎在馬上,冷眼看著寧安城在他眼前化為一片灰燼!
李小么的心收縮了下,他們和她不一樣,她不能用她那一世的道德去看待這一世。
“聽南寧說李二槐和張鐵木三月裡成親?”蘇子誠輕鬆的轉了話題。
李小么微微甩了下頭,把那些沒用的念頭甩開,“是,準備的差不多了,還有姜順才,一共三樁喜事,城外莊子裡也是喜事連連,今年年裡年外,有五個娶上媳婦成了家,都是託王爺的福,前兒張大姐從莊子裡回來,還讓我代大傢伙謝謝你呢。”
蘇子誠笑起來:“託你的福才是,你大哥和范家姑娘呢?日子定了沒有?”
“還沒有,範姐姐要明年臘月裡才除服,再快也要後年了。”李小么笑語盈盈的答道。
蘇子誠低頭看著李小么,感慨的笑道:“有你這個妹妹,是他們的福氣。”
“嗯,我覺得也是!”李小么不客氣的點頭贊同。
蘇子誠大笑出聲。
二十四交年那天,李小么在二門裡下了車,只見二門裡擠擠挨挨站滿了人,一邊是僧,一邊是道。
李小么怔了片刻,轉頭看到粗使的楊婆子,忙招手叫過來問道:“這是幹什麼?這都是誰找來的?”
楊婆子忙得額角都是汗,“是張嬤嬤,早十天頭裡就去定下了,唉喲,五爺不知道,虧咱們去得早,那去晚的可就找不到人了,這要是趕著交年沒人看經,這年還怎麼過?
五爺您忙,我得趕緊帶他們過去,誤了時辰可不得了,如今可不比從前,張嬤嬤規矩可嚴,那是一點也誤不得!”楊婆子絮絮叨叨答了話,忙著帶著僧人和道士們往前院過去。
李小么站在二門裡,看著左邊一隊僧,右邊一隊道,一個人笑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往她的半畝園晃回去。
她剛才被這僧道混雜一處的和諧場面驚著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