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聖旨錯大了!”
欽差一口氣吸進喉管裡,也不知道是被那口氣,還是被李小么的話直憋得滿臉通紅,連連咳了幾聲才說出話來:“聖旨……怎麼能錯?!那是要殺頭的!淑人這名字,是梁王爺親自寫好差人送過來的,自古聖旨……有錯的?聖旨……能錯了?淑人一定是……高興的暈迷了!下官告退!淑人還是喝杯茶,好好靜靜心!好好靜靜心!”
那欽差被李小么的古怪嚇的一路拱著手跌撞著逃出大門,上馬倉惶而去。
李小么雙手高舉著聖旨,突然用力抖個不停。
張嬤嬤見李小么神情不對,忙和盧嬤嬤、紫藤等人趕走了旁邊侍立著的半畝園之外的幾個丫頭婆子僕婦,自己帶著紫藤、淡月等人,一頭盯著別有人偷看,一頭驚恐的看著臉色青白的李小么。
李小么用力抖了半晌,又將聖旨對著陽光眯著眼睛細細看了一遍,突然轉頭看著張嬤嬤和紫藤、淡月等人,衝著她們抖著聖旨叫道:“我的金子!金子呢?!”
“姑娘!姑娘醒醒!這從三品淑人,比金子值錢多了,姑娘想想,金銀易得,這誥封可是求也求不得的,這可不是金子銀子能買得來的,姑娘!”張嬤嬤忙上前抱著李小么,心疼的安慰寬解她。
李小么輕輕推開張嬤嬤,垂頭喪氣的呆站了半晌,慢慢轉頭看向海棠和淡月手裡捧著的,蒙著黃綢的從三品淑人衣飾、金冊印章等物。
聖旨一端被李小么拖在手裡,另一端拖在地上,隨著李小么的轉動而在地上拖動著。
盧嬤嬤惶恐的看著拖在地上的聖旨,想跪下托起,可看著神情古怪的李小么,又不敢挪動。
紫藤小心翼翼的上前半步,掀起淡月託著的衣飾上的黃綢,陪笑道:“姑娘看,今兒這一誥封,姑娘就是三品的誥命了,別說開平府,就是整個北平,也沒幾個呢!”
李小么眯著眼睛看著那些金燦燦的衣飾金冊,慢慢錯著牙,心底的火氣一陣陣往上湧,呆了片刻,李小么突然舉起手裡的聖旨扔出去,抬手掀飛了淡月和海棠手裡託著的衣飾。
淡月和海棠嚇的幾乎要尖叫出聲,那些金燦燦的衣服飾品金冊玉印飛的到處都是。
李小么彎起揀起聖旨,又舉起用力摔在地上,跳起來踩了幾腳,還不過癮,乾脆提著裙子挨個又踩又跺著那些衣飾冊印。
張嬤嬤嚇得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往後連退了兩三步,靠在已經嚇傻了的青橙身上,才算停住。
青橙伸出僵直的胳膊,扶住幾乎要暈過去的張嬤嬤,眼睛卻只直直的盯著李小么。
盧嬤嬤嘴巴眼睛都睜得溜圓,扎著手,泥塑般呆站著。
紫藤兩隻手緊緊捂著嘴,生生把那聲尖叫捂了回去,淡月和海棠驚恐的看著暴怒的李小么,兩隻手依舊託著,彷彿還在託著那些貴重的不能再貴重的東西。
李小么踩著她的從三品淑人官服徑直衝進正堂,又從後廳衝了出去,奔了十來步,突然停住,轉身又往正廳奔回去,從緊跟其後的紫藤和淡月中間穿過,一頭撲倒在榻上,有氣無力的胡亂揮著手吩咐道:“都別說話!讓我靜靜,讓我歇歇,讓我想想。”
紫藤和淡月大氣不敢出,小心的垂手侍立在榻前,全神貫注的留意著死了一般趴在榻上的李小么。
前面,張嬤嬤、盧嬤嬤和海棠、青橙顫抖著手,一件件揀著地上的衣服飾物、金冊玉印。
張嬤嬤彎腰揀起玉印,細細檢視了一遍,見居然稜角俱全,沒有絲毫損傷,腳一軟長舒了口氣,忙將玉印緊緊握在手心中,看著盧嬤嬤和海棠、青橙,聲色俱厲的交待道:“今天的事,都給我爛在肚子裡!以後別說提,就是想也不能想!誰若將今天這事漏出一星半點,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盧嬤嬤急忙點著頭,轉頭看著海棠和青橙低聲交待道:“張嬤嬤這都是為了你們好!這事……姑娘縱然有些不是,可咱們……卻是死罪!說出去了,今天在的,除了姑娘,大家都是死路一條!千萬記牢靠了,唉,若再往大了說,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聽到沒有?”
青橙和海棠緊緊抱著骯髒不堪的從三品衣服,恐慌的拼命點著頭。
張嬤嬤長長嘆了口氣,四人將地上散亂的衣飾揀乾淨,張嬤嬤和盧嬤嬤又一前一後細細過了一遍,確定沒有漏掉什麼了,才和青橙、海棠站到正堂廊下,四個人將衣飾物品細細過了一遍。
張嬤嬤看著盧嬤嬤商量道:“這衣服踩成這樣,穿是沒法穿了,得趕緊再繡一套出來,可萬一這幾天就要用上……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