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女子可就較為青春活潑了,莫約二十歲左右,眉眼之處完全是那女人的翻版,明眼人一看就可斷定她們是母女,她的笑容像陽光,燦爛而動人,一頭俏麗的短髮更顯出她開朗、豁達的個性;她的眸光璀璨、靈活生動,一排貝齒更由於她愛笑的個性常常展露出來,稍濃的秀眉亦表現出她頗為剛強不服人的個性,然而她更有個能與她的個性相輝映的好名字——展妍。
“展”顏歡笑,“妍”麗動人。
“小妍,你爸爸呢?”展佩瑕正在為垂吊於牆角的萬年青噴水,其動作總是離不開優雅、成熟的韻味。
“睡了!他遲早會被你養得又胖又肥,吃飽了睡,睡飽了又吃,享受到了極點,我看這世界上已沒有人能像他那樣的好命羅!”展妍口齒不清的說著。
坦白說她的動作行為是一點都不像她母親,簡直是大而化之嘛!就見她雙腿蹺在茶几上,嘴裡還不停喀喳喀喳咬著玉米。
她母親搖搖頭,卻笑在心底,“吃東西就別說話,這樣誰聽得懂啊!還有請你把腳放下吧!也不想想自己是個女孩子。”
“反正就只有你看見,有什麼關係,那麼辛苦偽裝幹嘛!爸就開明多了,他從不管我的。”小妍嘴裡逸出一連串的咕噥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她那雙玉腿放下。
“他就是太寵你了。”
佩瑕無奈地翻了下白眼,拿這對父女實在是沒辦法。
展妍這才站起身,瞄準屋角的垃圾桶,將手中的玉米用力一投——
哇!帥耶,正中紅心!
她用力拍拍手上的玉米屑,轉身對著她母親說:“爸他是打從心裡頭願意留在我們身邊的嗎?他就不管他遠在紐約的兒子了呀!聽說他還有個漂亮的乾女兒留在那兒呢!他都捨得下嗎?”
“三年了,我也勸他要捎個訊息回去,但你爸卻說不用了,原因是他不想讓他兒子知道他曾對不起他母親……”
佩瑕說至此,神情為之黯然,想當初身為一個第三者,並不是她所願的呀!
“想不到他還挺要面子的嘛!”展妍心不在焉地玩著手上的汽車鑰匙圈,這輛車是三年前也就是她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與她父親相認時,他送給她的見面禮。
從那時候開始,蕭育重就未再離開過她們母女,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補償她們——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有時候我懷疑是不是自己錯了,三年前我只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里遇見他,連我自己也沒想到終究我會打破自己的誓言衝動地告訴他他已經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兒了,更沒想到他會當真放下一切與我們隱居於此。”
展佩瑕姿勢優美的點燃一支菸,徐徐吐出迷濛的煙霧。
“我看得出來爸他是真心愛你的,否則他不會因為知道我那無緣的哥哥找到這兒來之後,就趕緊帶著我們搬家了,坦白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們位於南島的家,在這兒太嘈雜了,我不習慣。”
別看展小妍她一副前衛新潮的新人類打扮,但她的個性卻是渾然不同於這種外表。打從一出世,私生女這個稱謂就緊緊跟隨著她,往往她只好用這種叛逆的行為來掩飾心中那份莫名的空虛及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愁緒。
即使三年前突然有了父親,仍然改不掉她這種偽裝的習慣,因此笑容成為她臉上常駐的表情;青春活躍、明豔奔放也成為展妍的正字標記。
幸而善良單純的她不懂叛逆,更不會傷害母親的心,因此沒有走上私生女常走的歹路,也因為這樣,她才得以受到蕭育重如此的珍愛與疼惜。
“但我總覺得良心不安,對蕭墨榕很過意不去。”佩瑕眼神幽遠的瞟向窗外,心底有股不安。
“媽,你也真是的,他都已經是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了,你還不安什麼,少了爸他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嗎?倒是我才需要大人的保護。”展妍天真爛漫的說。
“哦,這你倒說說看,長了快二十歲了,從小你就獨立自主慣了,什麼時候需要大人保護來著?”佩瑕努力壓抑著胸中的笑意,洗耳恭聽她寶貝女兒的高見。
“那,老媽,這你就不懂了,雖說我們才差二十歲,這中間就有一大條代溝了。”她乾脆站起來,正而八經的繼續說,“你知道嗎?我上個月才剛滿十九歲,也就是說目前的我還沒有投票權呢!換句話說我還只算是半個小孩子嘛!小孩不是需要大人保護嗎?再說我將來還要結婚耶,那天不是都要父親牽著我的手,將我交給未來的另一半嗎?所以綜合以上幾點的結果,就是老爸對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