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峰儀凝眉,他憂思深重。
他只想給她幸福,可是為什麼當他們已經有了一雙兒女之後,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憂心忡忡?
他不明白,也不會明白,因為她……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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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熊家。
高淑惠給熊母喂藥,一勺子一勺子地將湯水給喂進去,細心極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婦人眼中依舊滿是厭棄。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這一切根本不怪我,你丈夫貪汙,你們家本來就會有今天。”
家裡只有高淑惠一個人,她百無聊賴,對著一箇中風,嘴歪眼斜的病人說話起來。
“滾滾……”
熊母昔日那張伶俐的嘴現在歪斜著,稱頭話都說不出來。
高淑惠滿不在乎將碗放到一邊:“我滾了,你兒子怎麼辦?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她當然不是為了熊樹成留在熊家的,不過,這會兒閒聊倒也扯出這個話題。
“樹成最近壓力好大,頭髮都白了幾根,我準備給他燉黑芝麻調養一下,當然,我也不需要你謝我,他到底跟你還是不一樣的,你生了三個,卻不及他這一個,當初那麼橫的兩個閨女,如今看都不來看你一眼,除了他管你,還有誰呢?”
第494章:陸振華臨門
“你活得比我長,可是卻比我糊塗,我歲數淺,可我知道誰是對我好的人。”
高淑惠說這話實際上是自打耳光。
白薇薇對她的好,她極力否認。
高峰儀和文秀對她的好,她辜負了。
她以為江春紅才是對她好的人。
可是是麼?
她眼裡現如今是否又看得到熊樹成?
門外傳來推門聲。
高淑惠起身迎出去,熊樹成回來了,他依舊穿著軍裝,可是卻不像從前那麼意氣風發。
此時的男人,無限疲憊。
在他風華正茂的時候,家裡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樹成,辛苦了,我給你倒茶。”
高淑惠轉過身,卻被熊樹成從身後一把抱住,“淑惠,我不累,我一點都不累。”
他累的是心,審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這樣每天定時審查的車輪戰,他整個人心理防線和精神都在迅速崩潰,他極需要一個溫馨的港灣。
而高淑惠就是他最大的依賴。
男人也會依賴女人,情感上對母性的渴望。
高淑惠被他抱著,一顆心就像是懸浮在懸崖上空,飄蕩無依。
她的信念在動搖……一點點地動搖……可是每當熊樹成出門,她又開始自我修復和加固,週而復始,做著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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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媽就跟藺婷婷睡在高淑惠的房間,文秀一點兒也不說她是個保姆,就怠慢她。
兩個人倒是時而拉家常。
白薇薇從外面進來,看見陽臺上的衣服都收進來了,問文秀:“媽,您又收衣服了?下次別管了,我來收,你腰不好,少動彈。”
文秀跟朱媽笑了一下,“哪呀,是朱媽給收的。”
“哦。”
白薇薇進了屋,看著那堆疊好的衣服,立時覺得不對勁了。
“峰儀。”
她望向在床上看書的男人:“你覺得不覺得朱媽對m城好熟悉呀,感覺像在這裡住過似的,我在這裡長大,我這剛回來呢,也不適應,忘記收衣服,她卻總是記得。”
m城乾燥,衣服乾得很快,只要不下雨,不是冬天,衣服當天就可以幹。
深圳就不一樣了,地處南方沿海,被北迴歸線穿過,溼熱氣候,衣服比較潮,梅雨季節不光曬不幹還要發黴。
白薇薇剛剛回來,好多習慣沒改過來。
比如當天記得收衣服。
“嗯?”
她的話引起了高峰儀的警覺。
季常那根聯絡m城的電話線,還有擄走陸子雯的那夥人,最後都是m城。
這個朱媽沒準兒就是m城本地人。
“我知道了,你別出去聲張。”
高峰儀起身,準備出門。
白薇薇擔憂地看著他出去,她也出去,到高淑惠那個房間找藺婷婷。
昨天從12師部隊回來,她情緒穩定了一些,今天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書。
她跟高峰儀像一個觀音娘娘送的一樣,有事沒事就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