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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江指導是何方神聖?

是養她還是生她了?

會跳舞了不起麼?

朱欽蘭說的約定的方式,無非就是讓她坐長途汽車去深圳,找一個叫季常的大夫開的診所,然後透過季常發電報的方式來跟她取得聯絡。

“紅桃j。”

她第一次去找季常還偷偷揣了一張撲克牌裡的紅桃j。

那是信物,還有一句暗號:“氣血失調了,牙疼得厲害,可是胃裡又餓的慌。”

朱媽漸漸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

這不是收音機里老播的天山上的來客和啥紅燈記麼?

這是壞蛋,是間諜啊!

只有見不得光的地下工作者才會對暗號。

她慌不跌地在季常的屋裡給朱欽蘭那邊打電話:“蘭蘭,咱們不能做這種事啊,要殺頭的!”

“媽,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現在反悔一樣要殺頭,倒不如乖乖聽話,幫我一把,難道你想看著我跟你,還有我養父養母一家被牽連,我們一起死?”

朱欽蘭的聲音冷豔得要命,這還是她那陽光好勝,單純活潑的閨女麼?

朱媽嚇得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

還是被季常給救過來。

這個大夫也不正常,看著和氣,陰森森的,手沒個溫度,不知道是活人死人。

她跌坐在季常家的沙發上,抱著鋼瓷,鼻涕眼淚一把流:“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喲,我女兒是無辜的,她啥也不會,你們為啥要把她騙走了,我就一個女兒啊。”

季常森冷的表情絲毫沒鬆懈下來:“阿姨,您應該聽過上賊船易,下賊船難這句話,您和您女兒已經上了船,再想下去,國家和人民都不會允許,倒不如拼一把,拼個錦繡前程。”

“什麼前程,我不要金銀財寶,我啥都不要,我就要我女兒。”

朱媽不是那麼好唬的人。

季常幽幽道:“幹幾年,離開這裡,跟你女兒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拿著一筆錢風風光光地活下去,沒有什麼養父養母來爭搶,就你一個人,不好嗎?”

一句話,擊中了朱媽脆弱的心防。

不管她怎麼自我欺騙,都逃脫不了心裡的拷問。

她對女兒的養父養母,還是有一點敵視的。

自己總是要避著他們才能來看女兒。

一邊怕他們有意見,不讓自己見。

一邊怕他們以棄養要挾,逼迫女兒跟自己劃清界限。

現在女兒走錯了路,拉了自己,沒有拉他們下水。

一邊是把自己這個親生母親當成了貼心人,一邊以後抽身的時候,也只有跟自己在一起了。

她早就想問朱欽蘭的養父養母要回女兒了,無奈朱欽蘭不是滿足於溫飽的人,她進了文工團,好勝心越來越強,總想證明自己不比那些關係戶差。

她要的,自己這個親生母親肯定給不了。

“想清楚了,就給你女兒發個電報吧,母女情分還在。”

季常的聲音稍微有了一點溫度,大約也是不忍心。

“哎……”

一聲嘆息,這個母親,終於,還是妥協了。

……

朱媽徹徹底底在粵省駐紮下來。

她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粵省人。

口味習慣甚至於難學的粵省口音,她把粵省話學得連睡覺做夢都在說。

季常把她安排到白薇薇和藺婷婷身邊的時候,她們誰也發現不了。

原本,她潛伏得挺好的。

除了,偶爾,女兒在電話裡面對她發脾氣。

“媽,你伺候那個賤女人,伺候得咋樣了?別對她客氣,把她弄個半死不活,我就不信了,她還能翻天!”

“媽……為什麼你是我親媽,你卻伺候一個搶走我喜歡的人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對我?”

朱欽蘭在電話裡嚎啕大哭,她哭得有點分裂。

朱媽卻真的將這話往心裡去了。

她對不起自己女兒呀。

女兒有了喜歡的人,就是她伺候的這個小女娃的父親。

她見過,是個模樣好的年輕人,還是師長,大軍官呢。

自己對不起女兒,女兒又從小可憐,沒別人那麼好的家世。

好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又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這個女人懷著孩子不結婚又跑到深圳來躲著,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