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嘆了口氣,摟緊兒子,上面還搭著一件襯衣外套,裹得嚴嚴實實,在一邊等著。
路邊形形色色的小車開過來開過去,其中有一輛桑塔納在經過的時候,車窗搖下來,一雙眼睛透過漆黑的墨鏡在白薇薇身上掃了一眼,轉瞬就挪開了。
回到大院兒已經是九點多鐘,按理說也不算太晚,可是一群軍嫂們大晚上這麼個點回來,總歸還是被人說道。
第二天就有閒言碎語,說是新來的一群軍嫂,也不曉得是哪個地方來的,跟山炮進城一樣的不安分。
張臘梅氣了個半死,跟夏桂她們在那裡聲討呢,這個時候她們可團結了,異口同聲的聲討說道她們的人。
唯獨不見白薇薇!
宋春花吃了塊西瓜,隨口問道,“薇薇呢?薇薇哪去了?”
下回再出去,見人就報白薇薇的身份,看她們還敢不敢看清了自己。
張臘梅囁嚅,“她孩子發燒了,跑醫院去了。”
說起來自己也有責任,昨天非要拉她去。
夏桂一點愧疚意思沒有,還大言不慚道,“咱們這孩子一點兒事都沒有,就她的孩子有事,估計是體質不太好,看她太瘦了,當初就該多補補的,這人瘦有瘦的好,胖有胖的好,各有各的福分。”
張臘梅佩服夏桂這張嘴,不過心裡還是有一點寒顫。
哪天她要是這麼對付自己,可不是更狠,
“夏桂姐說的是,我看,她就是把孩子養的太嬌氣了。”
宋春花當初還跟夏桂打架呢,現如今居然也學得聰明瞭,見風使舵。
不因為別的,她跟張臘梅的男人都只是個副營長,夏桂她男人可出息了,副參謀。
跟白薇薇她男人也就差了一丁點,一個正的,一個副的。
和平年代不打仗,書讀的多,在部隊也吃香。
夏桂的男人,羅指導員就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
白薇薇抱著孩子拼命往醫院跑,她算是嚇怕了,孩子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燒,就算只是低燒,她心裡頭也是堵得慌。
“大夫,我掛號。”
她跑到軍醫院裡排隊掛號。
大夫給她一張表,填完就去交錢。
等輪到她的時候,她抱著孩子進去,一個尖銳的聲音傳過來,“白薇薇!”
她抬眸一看,“唐秋月!”
“你!”
白薇薇氣急敗壞,“你咋在這裡?”
唐秋月原本也是氣急敗壞,但是看她抱著孩子,而自己一身白大褂聽診器的,瞬間瑟起來。
“我咋在這裡?呵呵!你看看我,難道不知道我為啥在這裡嗎?”
唐秋月轉了一圈特意把醫生的白大褂抖了抖。
白薇薇冷冷道,“我是問你,一個內科手術主治大夫,咋跑到兒科來了!”
她搞得像是唐秋月領導一樣問責的架勢。
唐秋月嘴巴一抿,硬氣道,“我幫我朋友看診,她家裡有事兒,請了半天假,怎麼?你一個病人過問這麼多!”
白薇薇絲毫不退讓,“我不是病人,是病人家屬,有權利知道醫生是否有資格看診。”
唐秋月抱手臂,冷冷道,“我是沒資格的,你也知道,孩子筋細,萬一扎漏了還要重新來。”
白薇薇心一抽,疼得要命。
她自己也受過這種苦頭,哪裡不曉得。
“你看看你,抱著一個孩子,男人不在身邊,是怎麼個看病法兒,還要挑剔醫生,嘖嘖!”
唐秋月想盡辦法來嘲諷她。
白薇薇抱著孩子的手一緊,瞬間就挑起眉毛來,“我要求換醫生!”
“換醫生!這個點是飯點,你要換醫生就得等兩個半小時,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值班,你要換趕緊出去!”
唐秋月算是吐出一口惡氣,從前被白薇薇氣得半死,如今終於還回來了。
白薇薇呢,也毫不示弱。
“哼,當真以為誰想讓你看病一樣,我還怕你沒有醫德,把我兒子弄病弄傷,像你這種沒有醫德的女軍醫,啥事兒幹不出來,連強留別人男軍人的事兒都做的出。”
說完白薇薇抱著孩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唐秋月被氣得滿臉通紅,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居然還是這麼囂張!
白薇薇何止是囂張,她還無比有腦子!
敢說這種話,當然是因為有後路。
早在跑過來之前,她已經看見馬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