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會更差,病就會好得慢。”
她糾結了半天,還是下定決心:“算了,我就在家裡照顧你,一直照顧到你病好吧。”
高富帥心裡沒什麼波瀾,他被人寵大的,身邊所有人都對他好。
一般的孫子都被爺爺奶奶溺愛。
他光是外公外婆就有兩對,還沒算自己親奶奶和一個姥姥。
塗菲媛對他好,他理所應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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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富帥的燒吃完藥睡一覺就退了,塗菲媛以為自己要留在家裡照顧他最少三四天,誰知道兩天就痊癒了。
期間她給他煮稀飯,加一個雞蛋,還給他洗換下來的衣服和床單。
幸好那兩天天晴,大太陽曬著,消毒效果好。
他那些衣服脫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就曬乾了。
不過其中兩個小時光著身子躺在被子裡挺尷尬的,高富帥一度羞憤欲死,可是塗菲媛始終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叫他心裡壓力少多了。
醫生眼中無性別,她一個護士,應該也是吧?
這個屋子因為是平房,可能是地理位置的關係很陰涼,根本就不需要空調,哪怕吹一個電扇就很涼快了。
何況高富帥還生著病,吹不得電扇。
男孩躺在被窩裡,腦海裡昏昏沉沉,從前的回憶一幕幕閃現。
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
考試很輕鬆就能拿第一,媽媽生意做得那麼大,幾乎是一個隱形富豪,爸爸今年即將當選為鄂省軍區軍長,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唯一的姥姥把他當成命根子,什麼好的都要留給他。
奶奶和保姆奶奶兩個人都盼著他去看望他們。
舅舅和舅媽沒有兒子,把他當成他們的親兒子一樣對待。
高家和陸家兩家人就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如今,居然成了殘疾人。
思來想去,男孩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不後悔參加救援行動,從他手底下活下來了那麼多人。
可是……遭遇這種意外打擊,他年輕的心,還是萬分沉重。
如今他變成一個殘疾人了,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不想看見媽媽黯然神傷的臉,更不想聽到奶奶和姥姥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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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富帥病好得這麼快,塗菲媛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她在一邊坐著揉盆裡的麵糰,高富帥躺在床上,一隻腿翹著,一隻腿平放,傲嬌得狠,“我長這麼大,幾乎從來不生病,小時候幾乎沒有生過病,我媽說我除了有一次,她跟我爸吵架,沒注意我,害我從搖窠裡爬出來摔破了頭之外,也就水土不服發燒過一次。”
“水土不服?你不是本地人嗎?”
塗菲媛認真地揉麵團。
“我小時候在深圳住過好多年。”
高富帥腦海裡還有一些深圳的回憶,蠻深刻的就是一個像鸚鵡一樣喜歡學舌的陸子雯,還有一個對他很好的新哥。
“哇,這麼巧,我也是上海人,初中才跟著我爸爸從上海來m城。”
塗菲媛甜甜地抬頭朝他笑,好像勾起回憶似的。
高富帥不知為何,特別不好意思被她這麼笑眯眯地注視,也許自己也十八歲了,是個男人,她畢竟是個花樣年華的少女。
“上海好……我去過上海,我外公老家就是上海的,我一個叔叔家也在那裡。”
“你去過呀?”
塗菲媛來了精神,瞪大圓眼睛望著他:“跟你說哦,我小時候沒有玩伴,很孤獨的,後來有一天晚上,我聽說有一家大官住的一個弄堂大院兒添了孩子在辦酒席,我就偷偷溜進去想偷吃東西,誰知道在花壇邊上遇到一個很好看很好看的小哥哥,他長得就像畫報上的福娃娃一樣。”
大官?弄堂大院兒?添孩子?
高富帥眯了眯眼睛,這麼巧,全中!
“福娃娃?一定很帥吧?”
男孩自戀地問。
塗菲媛狂點頭:“嗯嗯,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好看的男孩子了,他回去睡覺前還給我留了一個小彈珠,說是隻要把它放在水缸底下種著,它就會變成珍珠,然後我對著珍珠念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念三聲,他就會從那顆珍珠裡面走出來陪我玩。”
噗!
高富帥忍不住笑出來。
這麼神化自己來裝比,正是他當年的風格呀。
“後來,我發現根本就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