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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恕!�

那邊有著巨大的抽鼻子的聲音——姚蜜有鼻炎,每次感冒來襲,她都是鼻子最受傷,這次也不例外。聶染青都能想象到她抱著衛生紙像抱個元寶一樣的情景,咧嘴笑:“我看你是發癲了。”

姚蜜在那邊翻白眼,打了一個噴嚏接著說:“我覺得衛生紙真是個好東西,便利而且隨傳隨到,既能擦鼻子又能擦屁股,你的爛攤子它全都能收拾,比男人好使多了。”

聶染青被她的一番話弄得無語至極:“你就不能比喻得文雅一點兒?”

“文雅能當飯吃啊。”

“不能,可是不文雅能讓我吃不下飯。”

“切,那你餓死好了。”姚蜜想起什麼來,說,“今天早上又有一個人來咱們學校投湖殉情了。”

她們學校每年必有一至三例同類自殺事件發生,大一時候的聶染青還覺得新鮮又恐怖,覺得什麼死者為大,什麼不該自殺,現在聶染青都聽得麻木了,漫不經心地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哦。”

“瞧你那口氣,不跟你浪費我電話費了,”姚蜜接著說,“告訴你,陸沛今天來學校了,一聽說你追著習進南的腳步去了外地,臉立馬就白了,我當時站他旁邊,看他那張本來像花生仁一樣的臉白得跟年糕似的我都覺得不忍心。”

聶染青坐直了身子,停了停,諷刺她:“你見到哪個帥哥傷心都會不忍心。”

“你也知道你讓陸沛傷心了啊?行了,你跟習進南小別勝新婚,我就不叨擾了,請你慢慢,慢慢地回到習某人的懷抱——”

聶染青不等聽完,就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轉頭,習進南正站在浴室門口拿著毛巾擦拭頭髮,他走過來,柔軟的床塌陷了一大塊。聶染青迴歸高中時代,遙控器在手裡快轉出花來了,隨口說:“我們學校又有外校的人投湖自殺了。”

她剛剛好歹還跟姚蜜說了兩個“哦”呢,結果習進南比她更省略,一個“嗯”懶懶地就算是聽見了。

聶染青覺得他的態度很敷衍,她的話反而多起來:“你說難道我們學校陰氣太盛了還是怎麼,怎麼這麼多人千里迢迢跑這兒來投湖?難不成他認為投湖離地獄更近些?”

習進南總算肯說句長一點兒的話了,聲音卻是慢悠悠的:“聶染青,別把你那套研究課題的敬業精神搬出來研究死人,你研究不出什麼來。”

“婦人多長舌嘛。”習進南今天晚上氣色不大好,脾氣好像也不是很好,聶染青不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也不敢隨便再撩撥老虎的鬍子,默默地看電視。

時間還早,習進南躺了下來,聶染青卻不想這麼早就睡覺,一直堅持看電視,廣告的時候也裝作全神貫注。撥來撥去,各頻道都在播放軍事題材的電視劇,聶染青不敢興趣,再撥就是自娛自樂的娛樂節目,要不就是新聞或者少兒電影。她嘆了口氣,隔著薄被戳戳身邊的人:“我要用你筆記本上網。”

習進南一動不動,好像是沒聽見。

聶染青正要自己去拿,一隻手卻伸了過來,捉住她的手腕直接把欲翻身的她拉回床上,另一隻手卻還不忘託著她的後背減緩她的受力程度,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

聶染青被拽回被子裡,莫名地看著他。

習進南關掉電視,又把遙控扔在一邊。他瞳孔極黑,泛著深潭的波光,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張口想說話,卻終究沒有出聲。

和習進南在一起,最大的特點就是你連咋呼的可能都沒有。習進南不說話,聶染青就也很詭異地不敢做聲,平日裡在姚蜜面前的伶牙俐齒都不見。習進南過了半晌,才低低開口,聲音有些微沙啞:“去關燈。”

他總算開口,聶染青心頭驀地一輕,也有力氣反駁了:“為什麼要我去?”

習進南微微蹙了眉,翻身平躺著:“我累了。”

聶染青無語,學著他也平躺,聲音嗡嗡的:“我也累了。”

習進南撫著眉心,語調還是低低的:“我真的很累。”

聶染青心頭一跳,剛想起身,又突然躺下。她這次打定主意,習進南說什麼她就要反著做什麼,為什麼她就一定要聽他的。聶染青躺下的時候還不忘小聲嘟囔:“為什麼你叫我去我就去?我就不去。”

習進南卻輕笑了下,話裡帶出夜晚特有的呢喃:“乖了,去關燈。”

聶染青聽了好像著了魔,真的起床去關燈,走到按鈕旁邊才反應過來,剛剛她還如鐵般的意志就這麼被輕而易舉地摧毀了,轉頭再看習進南,他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