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閱了一下午的奏章,直到傍晚時分,百里逸這才收了手中最後一本摺子,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皇上,婉芸曾經學過一些推拿,要不婉芸幫您按按好麼?”
見他終於停了下來,都婉芸早就酸木的雙手也立馬停了動作,蒲扇就勢擱在地上,她的雙手已經攀上了百里逸的雙肩,忍著自己的不適,開始輕輕揉捏起來。
那邊,元澈見狀皺了眉。
腳步剛要上前,卻接收到了自家主子的眼神,又退了回去。
“都婉芸,你這手藝是跟誰學的?”任由她按著自己的雙肩,百里逸緊握了雙拳,不過聲音一時竟沒讓她聽出什麼異常。
心下一喜,都婉芸還以為自己終於摸著了他的心思。
腰身緩緩彎下,她對著尊貴的男人耳側吐氣如蘭“皇上,芸兒這手藝還是小的時候宮外一位嬤嬤教導的呢,聽父親說,她曾經是花間的頭牌,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做了教導嬤嬤,剛好被我父親聘到府上。”
轉彎抹角告訴了男人自己這手藝非一般女子才有的,都婉芸手中越發溫柔了,甚至還帶了絲絲縷縷的撫摸在裡面。
氣氛,一時間曖昧了起來。
元澈乾脆悄悄別過了自己的臉,根本不忍直視。
“哦?是麼!”拉長了尾音哼聲出口,百里逸的大手也終於動了,一把拽過身後的女人扔在地上,嘴角勾著嗜血的笑容“那你的這位教導嬤嬤是該死了,為人夫子淨教了這麼些諂媚君主的東西,野心不小啊!”
地面上,情勢急轉而下被忽然甩了出去的都婉芸是狼狽的。
只見她愣愣的聽完百里逸狠厲的話,這才後知後覺白了臉色!
要知道她口中的那位花間嬤嬤,實際上就是她的生身母親啊,不過是為了顧及她這個女兒的身份和名聲,這才晚了她好幾年才贖身回府!
“皇上,教導嬤嬤並非只教了婉芸這個,婉芸還會很多的四書五經,更是精通音律,您隨便抽婉芸一個,婉芸都絕不會讓您失望的。”匆匆上前抱著男人的腿,都婉芸精心打扮過的小臉兒就那樣可憐兮兮的哀求著他。
“元澈,傳朕懿旨,賜死都婉芸的教導嬤嬤,以正剛維!”
冷冷拂開她的雙手,百里逸眼眸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龍袍翩翩飛起時,邊角尖銳的絲線,甚至還勾破了都婉芸精心為他打扮的臉蛋兒........
“皇上,求求您不要啊,母......嬤嬤是婉芸平日裡最親近的人,您這樣跟殺婉芸有什麼不同呢。”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在他眼中還是能有一點點地位的,女孩兒的話裡更是帶了些許的哀怨。
“哼!”
聽了她的話連身子都沒回一下,一身明黃龍袍的男人只是搖了搖頭,腳步已經跨出殿外。
“不自量力了吧,活該!”
故意晚了自家主子幾步出去,元澈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回頭瞪著不知廉恥的都婉芸,狠狠往她傷口再撒一把鹽,這才急急追著自家主子而去。
偌大的御書房中,瞬間只剩下了搖搖欲墜的都婉芸一人。
一雙小手緊緊抓著身下名貴的地毯,她的嘴唇已經咬出了血絲“呵,我往上爬又有什麼錯,你們等著吧,我會親眼看著你們回來找我的!”
她雖是一個宮內大總管的次女,可是她卻是父親最寵愛的心頭肉。
憑著自己在父親心中屹立不倒的盛寵,她幹掉了府中那麼多姐妹,又精心準備了這麼多年,原本是想著嫁給少主為妻的。不曾想,因為一個雲九毀了她好端端心繫了多年的男人。如今,他們住進了大椋皇宮,那麼她即便使出渾身解數,也是要搶了她的男人的!
此時,回宮路上的百里逸被‘攔住了’。
睨著眼前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大臣們,他的一雙銳眸不自覺悄悄眯起。
“眾愛卿這是要幹什麼?”寒著嗓音出口,他對這些已經油頭滑腦跟周旋了兩天的貪官汙吏們,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
“啟稟皇上,臣有本要奏,以前王上糊塗,一直沒有娶妻生子為皇家開枝散葉,這才導致了大椋最終只能成為附屬國倚靠雲啟度日。而如今,臣等已經心甘情願接納了皇上,還請皇上也能為天下百姓們顧及一下,不要在虛度後宮了,只有您的子嗣強大了起來,才能帶領著天下百姓們過上更好的日子啊!”領頭的宰相附身一叩,肥碩的身子突擊的地面都顫抖了幾分。
“皇上,宰相大人所言極是啊,而且先王之前也曾允諾過臣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