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疲憊的回到逸心小築,雲九推開門就看到了百里逸。
“怎麼才回來?”
見她進門,男人主動給她倒了杯水,看她臉色有些疲憊,隨即對著身旁的波羅命道“通知般若準備飯菜,再讓他們把洗澡水也準備好。”
說著,起身牽了雲九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好。
“不過是送了個殯,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般虛弱的樣子。”
把水硬生生塞進雲九手中,百里逸越細看她的臉色,語氣越沒幾分好氣。
接過他給的水,雲九輕輕抿了幾口便放在了桌上。
“沒,就是看湘夫人竹籃打水一場空死的不值。百里逸,你知道麼,今天看她的一雙兒女悲痛無依的模樣,那一刻我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裙襬,雲九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於得到緩解,此刻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你呀,就是愛胡思亂想。”
大手撫著她的發,百里逸眼神幽深,語氣也慎重了幾分“湘憐那一雙兒女可比你厲害多了,你就等著看吧,雲暮年犧牲了他們的孃親,才真正是捅了螞蜂窩!”
“什麼?”
不解的回頭看著他,雲九一走神兒並沒聽清楚男人說的什麼。
“你......”
她的心不在焉氣的百里逸一陣鬱結,但看她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憂傷,責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索性狠狠揉捏了她的小手,咬牙道“一會兒飯菜就做好了,你還是先上去沐浴更衣吧,省得這一身黃紙味兒讓人聞著就堵心!”
被他強拉起身,雲九微微嘟了嘴抗議著“好了好了,我去洗還不行麼!”
“真不知道你那是什麼鼻子,我剛才進門前還特地在外面多逗留了一會兒,人家都沒聞到就你鼻子尖了。”
邊上樓邊嘟囔,雲九可謂是把自己壓抑了一天的小脾氣盡數發洩了出來。
“雲九!”
大手牽著她的,男人聽她在自己身側那一堆的牢騷,不由得咬緊了牙齦,狠狠唸了她的名字。
仰頭望著他,雲九又嘟了嘟嘴,這才默默低下了自己的小腦袋。
撫著額,百里逸一陣陣的頭痛。他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小丫頭撩撥而死!
是以,把她送到樓上,他便氣匆匆掩門退了出來。
望著他疾去的身影,雲九心田一陣莫名的失落,跺跺腳轉身去了屏風後面,一番寬衣解帶把自己沉進了滿桶的溫水中。
如果她沒有料錯,雲府下一位掌家之人就是那位向來寡言寡語的悅夫人了。
這恐怕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猶記得自己重生那天,她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再後來幾次又轉向了湘憐一夥。
只是不知,她到底是個牆頭草的性子還是另有所圖呢?
水溫適宜,雲九想著想著,終是耐不住睏意,把頭往桶邊一倚沉沉睡了過去。
一樓,百里逸看著般若準備的飯菜,還念著這秋季乾燥,又讓她給雲九特地熬了一碗雪梨羹。
可是直到所有的菜餚甜羹搬上桌,樓上的雲九也沒下來。
喝了幾杯茶水,男人的食指不住在杯沿上摩挲著,以此掩飾自己的煩躁。
他不過是兩天沒來,這小丫頭的性子怎就如此難以捉摸了?
難道,真是跟著雲瑨那廝學壞了不成!
“逸王爺,要不奴婢上去看看吧,或許小姐馬上就要下來了呢。”
小心翼翼出了聲,般若的眼睛盯著生生被男人摸出裂紋的杯子,只覺得脖頸間一陣涼嗖嗖的。
“嗯”
鼻尖溢位一聲輕哼,男人想了想又看向一側的波羅命道“今晚去探探雲瑨,以後注意不允他和九兒走的太近了!”
那廝可是百里珏的幕僚,將來又是寧家的家主,他這般不清不楚的跟雲九混在一起,難保不是打的什麼深沉算計。
“是,奴婢遵命。”
領了命,波羅望著自家王爺遲疑了一下,而後終是開口稟道“王爺,雲府二公子已經請命不再進宮伴讀了,他們兄妹現在都是危險人物,用不用提前......”
“不用!”
沒等波羅說完,百里逸倒是眯了眼打斷了她的話。
“他們是危險了些,但首要下手的肯定不會是九兒,你先靜觀其變著,迫不得已之時動手也無妨!”
門外,般若老孃一直待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