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看著雲瑨,雲九眼裡的光芒大盛。
輕輕轉動著自己手腕上的小金狗,她眯眼回想著剛才悅心夫人趴在雲若兒耳邊說話的口型和眼神。
若她感覺的不錯,那個女人果真是恨著雲暮年的!
她不說話,雲瑨也不說話。
輕而易舉打發走了一眾人,雲暮年心中輕快了許多,所以也坐了下來,靜默不語。
這倆孩子是雲府的翹楚,可是他們若不聽自己指揮,再優秀又怎麼樣呢。
“老爺,元澈公公來了!”
就在三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外面小廝的通報聲傳了進來,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聞言,雲暮年終於抬了頭。
“快快有請!”
起身繞過案桌往前迎了幾步,他的態度有著明顯的討好。
雲瑨和雲九相視一眼也站起了身,要知道能指使元澈公公出宮的只有當今聖上了,所以誰人敢怠慢了他呢。
“奴才見過雲相大人!”
“見過雲大公子和雲九小姐!”
一路疾馳而來,元澈跨進門時便對著三人行了禮,順帶著掂了掂手中明黃的聖旨。
“奴才是過來宣讀聖旨的,祝賀雲相大人和雲大公子以及雲九小姐,均有幸得以伴駕狩獵吶!”
聽他這麼一說,雲暮年領頭跪了下去,嘴裡高呼著“老臣謝過皇上聖恩,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瑨謝過皇上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九謝過皇上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眼看著他們都謝了恩,元澈這才把手中的聖旨交到了雲暮年手上。
聲音輕輕帶著幾分愉悅“雲相大人真是皇上的寵臣,要知道這次狩獵全京都就您府上可以同時帶兩個子女同行啊。”
“就這獨獨一份的寵眷,不知羨煞了多少權貴呢!”
剛剛站起身接了聖旨,雲暮年聽了元澈的話,不由得又誠心誠意跪了下去。
“皇上不生老臣的氣就好了,老臣以後定當全力輔佐皇上!”
重重叩了頭,雲暮年猶記得自己昨晚在御書房中捱了多大的訓斥。
雖說是捨棄了自己那闖禍的女兒,可無論他怎麼替皇后求情,皇帝都沒有把人放出來的意思。
這怎麼不過半天的時間,轉手就給了雲府這樣的殊榮?
極力掩藏著眸中的驚疑不定,他直到把元澈公公送出了府,這才終於沉了面色。
“你們兩個怎麼看?”
轉身進了屋,雲暮年瞪著已經起身的雲瑨和雲九,聲音沒有多少起伏。
“聖旨在你手中,我們還敢抗旨不成麼!”
撣了撣自己的衣袍,雲瑨的話諷刺十足。
“父親這麼問我們,是想讓我們去呢,還是不想讓我們去呢?”
望穿了雲暮年的驚疑忐忑,雲九握了握雲瑨的手,輕飄飄把雲暮年的問題又丟了回去。
“你!”
“為父自然是希望你們去的!”
惱怒了一瞬,雲暮年隨即很好的壓了下去,改為苦口婆心的態度。
“你們也知道皇帝有多看重咱們雲府,這獨獨一份的榮寵看似惹人羨慕,殊不知有多少人正恨急了咱們,等著看咱們雲府的笑話。”
“為父狩獵之日肯定是要伴聖駕左右的,而你們兩個切記不可以走散,不能闖禍明白麼!”
不惜屈尊上前握住了他們兄妹二人的手,雲暮年心中總有一絲難以言喻的不詳之感。
皇帝前後不一的態度讓他恐懼,他著實害怕這不是什麼盛寵,而是一場靜心安排的算計。
恰恰這倆孩子現在對自己都不親暱,他真怕他們不顧一切的毀了雲府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
“父親放心好了,孰輕孰重我們還能拎的清。”
抽出了自己被雲暮年握住的手,雲九勾勾唇笑了,一臉的明燦。
“九兒說的對,我們的聖賢書沒有白看,自是知道人命大於任何的道理,斷斷不會同父親一般隨意拿人性命做階梯的。”
同樣抽出了自己的手,雲瑨的話更是諷刺,直說的雲暮年一張老臉白裡透青青中染黑。
“咳咳!”
尷尬的搓了搓自己的雙手,他斂了眸子“為父知道你們心裡都怨著我呢,這事兒為父給你們致歉,你們放心,等過了這段時間,為父定將霓裳的屍骨悄悄收起來葬進雲家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