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紳不要，我有什麼辦法？”

電話那頭劈哩啪啦，嫵紅忍不住把電話拿離開一點，免得耳朵聾掉，“……什麼？ 有沒有在聽你說話？有哇有哇……我知道……可是……好好好……不要那麼簡單放過那 個臭小子……啊？對啦對啦……我也知道要勸合不勸離……什麼？姐夫要跟我說話？不 要啦，你叫他自己打去陽明山。”何人在家裡氣得團團轉。

紳綈聽著姐姐們的對話，她依舊一動也不動。

“你們不要統統找我講話好不好……叫姐夫把分機放下好不好……我沒有辦法同時 聽你們兩個大吼……對啦對啦……我會處理……”嫵紅杏眼圓睜，氣咻咻地道：“什麼 叫做我那麼豬頭，哪有辦法處理？不然有本事你們現在飛回來呀！飛呀飛呀！”

眼看著嫵紅和嘉子都快吵起來了，紳綈突然伸手奪過電話，靜靜地對他們道：“大 姐，秀人姐夫，我沒事，想睡覺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很冷靜，不會想不開的， 再見。”

她面無表情地掛上電話。

世界又恢復一片清靜。

嫵紅吁了一口氣，崇拜至極地看著小妹，“你好厲害喔，怎麼有辦法這麼快就掛上 電話？早知道我也用這一招，免得我耳朵都痛了他們還沒講完。”

“二姐你也回去吧，叫何人姐夫來載你，我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紳綈輕輕地 道。

“可是……”

她仰頭，眼眸在黑夜裡顯得格外亮晶晶，也可能是剛剛哭過的關係，“你不是說這 種事情要自己經歷過才知道嗎？我的心很亂，你讓我自己好好想想。”

嫵紅看著小妹，欲言又止，最後她點點頭。很快的，何人飛車來把嫵紅接回去了， 君人還是一直守在樓下，痴痴地望著視窗，紳綈知道他在下面，卻一直不肯走到窗邊。

有什麼好說，好看的呢？

如果他是來道歉來懺悔的，就大可不必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誠如他們一開 始所宣告的，只不過她笨，她傻，竟然就當真了。

她沒有接，任憑電話鈴聲聲響不咻──可是電話聲卻沒有終止的意思，它比她的耐 性還有耐性，最後是紳綈再也受不了接了起來。

她胸口陡然湧現強烈的憤怒──他已經得到這場的勝利，她輸了，他還想怎麼樣？

“我給你三分鐘離開我家樓下，否則報警。”

“我愛你。”

她呆了一呆，這不是她意料中的回答，她甚至做夢也沒有想過……她憋住了氣，咬 牙切齒道：“你還想耍我嗎？夠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我承認你贏了，你可以得意 洋洋地宣告全世界，你打敗我了，我不在乎，只要你滾出我的生活！”

君人這次的聲音更沙啞卻也更堅定了，“我愛你。”

“艾君人，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動我嗎？”她恨恨地道：“絕不，我絕對不會原諒 你！”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因為我的確是大混蛋一個。”他痛 楚暗啞裡充滿自責和悔恨，“我明明喜歡上了你，卻還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裝什麼都看 不見，我明明就要你要得心都痛了……我卻還欺騙我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戰爭……”

紳綈緊緊咬住了唇，心痛地閉上了雙眸，手指關節握電話筒都握得泛白了。

她不會相信他的。

“我害怕一旦承認了這不止是一場遊戲，我可能會失去所有保護的盔甲，我害怕一 旦承認了我愛你，我就會變成一個失敗無能的玩家……”他字字血淚，宛若挖自心扉深 處，迫不及待將靈魂整個掏出來，“……我怕，所以我今晚想要藉由愚弄這段關係來安 慰自己，我還是安全的，可是我好痛苦，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回過頭來釘在我的心頭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再錯也要愛你，我不能再騙我自己了。”

紳綈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低低吸泣了起來。

他聽見了她隱隱約約的哭聲，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老天，別哭，求求你別哭 ……你……討厭聽到我的聲音嗎？別哭……只要你別哭……好，我走，我不要打擾你， 我讓你好好安靜……”

紳綈哽咽住了，泣不成聲，只能緊握著電話半個字也擠不出來。

君人的心彷佛被撕成碎片，他顫抖著吸了一口氣，深深求懇，“小練子……不哭好 嗎？只要你別哭，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搖著頭，淚水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