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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才進得去。

“我沒搭過這麼清爽的車,可以借我坐一程嗎?”

“大小姐怎麼坐得慣小日本車。”他微撇唇角。

“大小姐連腳踏車都騎過。”她跳下車蓋。“可以嗎?也許你可以順便教我開車。”

他不發一言地將她領到車子的另一邊,開啟車門送她入客座。“等你滿二十再說吧,小鬼。”

真是鬼迷心竅了,做著一件又一件不臺理的事,此時甚至決定載一個小女生去兜風。

看著小女生興致盎然的面孔,就是狠不下心違逆她的期盼。

“拐你去賣掉,蹺課的壞學生。”他恐嚇著。

“看在你長得很順眼的份上,鈔票一半分你數。”她好天真純“蠢”的嬌叫。

他笑,真正的發自內心,終於忍不住伸出右手探向小女生的短髮,覺得全天下再也不會有比她可愛聰慧的小女生了。

——單夜茴,溫柔可人,美麗秀氣,讓人忍不住想呵護,不讓她受到一絲委屈……。

這是後來調查來的書面報告,同樣的失真且籠統。不,她拉不秀氣,也不可人溫柔,但唯一對的是:他懷疑有人忍心讓她受委屈,拂逆她的希冀……。

這大概會是一場走了調的劇碼吧?

他心中有了這個預感。

他的直覺一向很靈。

第三章

很少有機會可以欣賞到單夜茴驚慌失措的表情。

校警說今天沒有任何學生在上課時間由大門口出入,但曉晨就是平空不見了。打她的手機,卻是關機的情況。她會消失到哪兒去?

由早上著急到放學,才在前來接她們放學的司機口中得知曉晨在中午過後已回到家。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曉晨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回到單宅,她慌忙的衝上三樓,奔入曉晨的房間,連母親的叫喚也充耳不聞。

直到親眼見到曉晨無恙,她才放下懸了一整天的心。

“你……還好吧?”

單曉晨站在陽臺上,一杯剛送來的蜜桔茶——攀升著白色煙霧,春風暮藹在向西的視窗投擲入一地的金黃。

“做什麼這麼慌張?”她問。

“早上你說在保健室休息的。”將書包手袋放在一邊,她也走到陽臺,金色陽光遮不去她的蒼白。

“坐在圍牆上,不小心掉到外邊,覺得這種好天氣不該用沉睡虛度,所以我四處逛了逛。”倒了一杯,招呼妹妹過來坐著。

“喝看看,照著我媽咪留下的筆記煮的,風味獨特,外邊買不到哩。”

單夜茴依言喝了一口。

“加了薄荷?”

“嗯,你的味覺永遠那麼敏銳。”

姐妹倆各自品啜完第一杯桔茶後,單夜茴終於問了:“你去了哪裡?與誰一道?”

“在市區晃了大半天。你怎麼肯定我有同多呢?”單曉晨有趣地問。

“你太隨興,若沒有一個觸因,你會寧願在牆頭上待一天。觸因往往不脫‘人'的範圍。”與姐姐一同生活了近十七年,又朝夕相處,彼此的瞭解之深,再也沒人比得過了。

“喔,那猜猜什麼人會觸動我蹺離學校。”

“不知道。”她回答得極為小心。

單曉晨伸展著雙手,別有所指地道:“單晶晶與呂莫若還沒有本事觸動我。何況,現下的我比較習慣當單夜茴哩。”

“我……。”單夜茴垂下頭。“你反對我這麼誤導她們嗎?”

“我反對有用嗎?”她輕嗤。

“只要是對的,我一定會去做。”柔雅的臉蛋上鑲著堅定意志的眼。

“所以我沒說什麼不是嗎?”輕盈的跳坐上欄杆,捧來一株火焰草,摘除了幾朵已凋零的花。

她處世的態度一向如此,沒對什麼東西在意過。妹妹的百般守護也不會招致她特別的感激,她不覺得把自己生命的價值耗度在別人身上是件偉大的事。

人各有命,身家的優劣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但生命的進行方式則可以。若有人茲茲念念著守護自己以外的人,那便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背叛,更別說這種守護不是建立在“父母親長”的不得已關係上了。

那個唐勁……身上也帶著些許這種氣息。但因為自主性極強,在守護他人的念頭下,亦不忘成就自己,這還好一些。但夜茴……幾乎要為她失去自我了。這事一直讓她感到厭煩。

她認為自己僅能忍耐到高中畢業。是的,明年畢業後,她將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