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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一名閨秀,他懷疑有哪一個男人能不拜倒在她腳下。

能得到她的男人,絕對是全天下最幸運的人了。

他嫉妒那個人,嫉妒得心口猶如千百根利針齊刺。

“唐勁,你……今天來,是因為舅舅要你來嗎?”

“對。他很擔心你。不過看來你好很多了,此昨天有血色有精神。”他毫不遲疑的把自己的憂心藏住,公事公辦的口吻不露破綻。

“你受外公委託保護我,會多久呢?”她垂下眼睫,撥弄著盤中的食物。

“直到……你哥哥回來,或你出國留學。”其實老爺子只吩咐直到呂莫若停止糾纏,他便可卸責。

“你知道我將出國念大學?”她訝異他會知道。

“嗯,靖遠提過。他希望你到美國,讓他看得見。”

“再一年,說長也不長了。也許我不會再回來。”她頭垂得更低。

他震動,雙手悄悄握緊……。

“什麼意思?你的家在這裡不是嗎?”

單曉晨微微笑著,笑容有些落寞。

“這宅子住了十個人,但我只有我自己。去了美國,有哥哥;到了加拿大,有外公他們。那兒還有一座農場,養了一匹要送我的馬,天氣也適合我這種鼻子不好的人。臺北太潮溼了,過敏怎麼也根治不了。相較之下,臺灣哪有什麼值得留念的地方。沒有思念的人在,故鄉也會像異鄉。”

“你父親的家人,還有三個舅舅都在這裡呀。”她想走了?她不想回來了?恐慌湧入心口,他口氣嚴厲了起來:“你一點也不在乎在國外被人歧視為次等人嗎?”

“那就嫁給當地的人吧。不會嫌我太有錢的人必定存在於世上。”她漫不經心的說著。

“你就不怕別人看上你的錢嗎?”

“那又如何?難道我得找個比我有錢的人來確保對方的目的不是我的錢嗎?凡事若是計較太多,哪有快樂可言。”

“你太天真了。”他終於拍了桌子表達怒氣。

“是你太拘泥了。”她站起身,走到觀景臺向下眺望。知道他有跟過來,並幫她擋住風口,暗自淺笑,對著身後的他道:“我的母親,在嫁給我父親之前,曾談過一次戀愛。那個男人有才氣、有傲氣,所以愛我母親愛得很辛苦,然後變得反覆無常。我母親手記上說:她不認為嫁了他會幸福。他太傲、太在乎別人評量的目光,太怕別人笑他娶了富家千金得到多少利益;因此他最後懇求母親等他十年,等他有一點成就必會回來娶她。母親沒答應。她的身體太虛弱,結婚只會拖垮他,而且只怕沒命等他那麼久。於是平靜的與他分手了。”她轉身看向他。“那個男人必定會一輩子記住她的,因為她默默的暗中資助他出國深造,也撮合了一直暗戀那男人的女子成夫妻。在男子成為名建築師時,也明白了他命中的貴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初戀愛人。七年前他回到臺灣,哭倒在母親墳前。我親眼看到那一幕。一直在想,這樣的分手真的是比較好的選擇嗎?為了男人戰勝不了的自卑,好好的一段感情真的必須就此犧牲嗎?也許那男人在母親心目中的分量不是那麼重吧,因為那男人不夠勇敢到足以承擔壓力,不值得母親愛到不顧一切。到最後,母親仍是最愛自己。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唐勁,你是一個絕對會成功的男人,而且不是那種到了中老年才見得到成就的人。這樣的你,不該是會自卑的人。我只願你是單純的厭惡千金小姐,而不是自卑於身家的落差而佇足不前。”

“如果我是呢?”他問。眼神極為沉潛難測。

“那我真的不會回臺灣了。”

她嘆氣。不知道這樣的威脅夠不夠力?

或者說,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夠不夠?

他告訴自己:在未下班的此刻,呆立在女校大門口,是擔心呂莫若母女不死心又來糾纏曉晨,出言不遜。更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昨天曉晨的感冒才好,今天可能還很虛弱。他得確定她是不是完全痊癒了,晚上才好打電話對老總裁作翔實的報告。

絕不是、肯定不是聽說明年她就要出國,並可能再也不回來,引發了高度的關切,想把握所剩無幾的時光多看她一眼、多保護她一次,多……鐫鏤她的身影放在心中一分……。

該死!他知道自己這麼患得患失很蠢,也知道聰明知單曉晨那麼說必有其試探的意味,但他就是上當,就是不肯放過多看她一眼的機會。

因為……她真的會做到她所說的。他知道。

四點半了。許多私家轎車一一停靠在路邊,等著接人。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