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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掩去其菊香味。曉晨一旦說起食經,總是神采飛揚。

他想,她忘了提及一個至大的重點:萬般皆備,若是沒有一雙巧手、一顆巧心、一張迷人和煦的笑臉,再好的茶也得失卻五分好滋味。

他覺得這菊花茶簡直是絕世飲品,因為是佳人以專注的巧心去調理。喝來齒頰留香,甘香的滿足隨熱液滑入食道,直往脾腎擴散,再放射至四肢百骸,再舒心不過。

“呂莫若的事,大概就這樣了吧?我聽夜茴說單晶晶也轉學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想從她這邊下手以取得單夫人寶座的女人。只不過那時哥哥在臺灣,很多事到不了她面前。

“別在這時候煩你就行了。”他再斟了一杯啜飲,已漸漸能不覺得她的身世刺眼,以及看著她養尊處優的過日子不會引發苦澀的沉憤。

她就像是與生俱來要過這種日子。這種優雅的姿態,即使坐在他以前租來的六坪見方破舊小屋,想必也會像是女王坐在綴滿寶石的鳳椅上一般的尊雅吧?

如果因為自己一時的供應不起而怨念叢生,折磨彼此到惡言相向,那實在是太不成熟的行為了。

一時供不起不代表永遠的供不起。現在不行,日後則一定可以。他衷心希望自己可以守護住她這種自得愜意。

“高中生不該有太多的煩惱,我會替你排開所有的困擾。”

“像我哥哥?”

“本來那是老總裁交付的角色,但顯然行不通。”他搖搖頭。其實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走的居然是分析後萬萬不可行的錯誤路徑——心折於單家大小姐,他向來避之唯恐不及的名媛千金。

可見他並沒有他自己以為的意志堅定,鋼鐵不摧。

“哪有唐特助做不到的事?靖棋表哥誇你呢,直說你是最可怕的後生小輩,二十五歲而已就光芒萬道的壓得他們三十歲的老人家不敢偷閒懈怠。”突然想了起來:“咦?你沒服兵役?”昨天聽到靖霖表哥讀完碩士便去當兵的訊息,才突然想起唐勁的年紀似乎也該是服兵役的時候了,除非有什麼緩徵的理由唐勁微撇唇角,閒淡道:“我不是中華民國國籍,服什麼兵役?”

“呀?你的父母之中有誰是外籍?”她從沒想過他可能是混血兒。一點也不像呀,甚至口音也聽不出。

“我父親是馬來西亞華僑,被勒令終生不得再踏上臺灣一步;我母親是臺灣人。不過,我若想有臺灣身分證,就勢必得否認有一名外籍父親的存在,以父不詳的身分去戶政單位登記。”他的語調平緩,似在說不相干的旁事。

單曉晨凝視他冷淡的臉,直覺知道這件事讓他非常不痛快,並且不願再提起。她沒進一步探問,只道:“那你現在拿哪一國的身分證?”

“新加坡。我父母成了新加坡公民,我自然也就是了。”

“表哥說你的月收入是一般基層主管的五倍以上。是不是因為你要奉養父母的關係,所以你的生活仍是儉約?”幾日相處下來,知道他對別人可以相當大方,但對於自身的生活品質卻不甚要求。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隨便吃下三餐,不在乎吃下的是美味或無味,隨便喝茶喝咖啡,不計較入口的感覺是甘甜苦酸。工作、賺錢、工作、努力賺錢……。

如果人們努力工作是為了獲得成就感以及改善生活品質,那她真的懷疑工作狂們究竟知不知道何謂“改善生活品質”?

“我父母苦了一輩子,吃穿用度省得讓人無從想像。新加坡的房貸是固定一筆大支出,但不致於影響到我的肚皮生計。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什麼優質生活。”他明白她的意思,也欣賞她觀察力的敏銳。

“才怪,你只是沒有閒情來醞釀。像我們這種閒人就罪過了,天天揮霍著時光,醉生夢死的當著千金小姐,成日想著嫁人而已。”

“你?嫁人?!”他差點嗆到:“我以為那是三十歲的淑女才拉的警報。”

“有物件的女孩兒都免不了幻想呀,我為什麼不行?”她不服的回答。

他定住動作,也不再言語,只看著她。常因她不經意的撩撥而亂了方寸;明示暗示她全擅長,他開始要懷疑起自己怎能掙扎那麼久而不豎白旗。他這個公事上受盡讚賞的人根本敵不了她一個笑語一個凝睇就會棄甲投降。

曉晨呀……她可會有一天是真正屬於他的曉晨?

她悄悄湊近他,雙手圈住他頸項,在陽光與樹葉交替嬉戲下,投射在他臉上的光華忽明忽暗,與他複雜難懂的眼色相映成趣。

“今天天氣很好,應該做一些讓我們心情會更好的事。”她心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