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探望開刀成功後的她時,是這麼說的。
好好活著、好好感受生命中必經的一切酸甜苦辣。
她的世界中也與別人相同有著繽紛七彩,只不過總是淺淺淡淡的落款,預見了不會有波瀾壯闊的景象。
今日的思緒根本是不應該有的,尤其是來自那個莫名其妙的人。
用力翻了個身,決定不再去想。
她一點也不想改孌現況。
別笑我總是笨拙,楞頭呆腦。
誰在愛情面前不若一名呆爪?
將你引入嗔痴愛怨的紅塵,是我無意。
容我跌撞在你迷宮般的心靈,因我愛你。
第四章
臺北總是在下雨。
非假日的重慶南路行人不會顯得太擁擠,撐著黑傘,羅紅一家書局逛過一家。早上沒課,她決定買一些書回家充實她的書櫃。
沒什麼朋友,卻有不少書。才逛了一半,她的手袋沉重不少。七、八本書已然造成負荷,幸好不必走太遠。早上與趙令庸約好,中午在賣酸梅汁的店口見,他今天與客戶在附近洽談,有空來順道載她回家。
母親已動完手術,目前在家中安養,醫生囑咐必須安靜休養半年以上,不能勞累與提重物。這樣一來,幾乎必須處於半退休的狀態下,全仰仗趙令庸一人獨覽大局了。
母親認為他的能力與歷練已夠,並不過問公司的種種決策。倒是趙令庸仍每星期來家中做簡報。
手上愈來愈沉,該買的書已買得差不多,不想再多逛了,走到相約的地方,意外的看到趙令庸的車子早已到了,而站在車旁的人令她訝然的眨了眨眼……
雷、星、罩、頂!
秋晏染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褲管上的一片泥水,剛買的酸梅汁陣亡在車輪下,雨傘不知飛向何方,剛買的書全浸在水窪中……實在是……實在是令人髮指、天理不容、千刀萬剮不足以謝一身罪的渾——帳!
“對不起,我會賠償你一切損失。”趙令庸手上的大傘遮在怒火沖天的小女生頭上,綿密的毛毛雨飄落在他名貴的西裝上,“不過,小妹妹你應該知道,邊走邊吃且不看路,是不智的行為。”
秋晏染自詡是個冷淡善嘲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能令她破口大罵,形同潑婦,她是個毒舌派的人種,不屑與人大小聲,倒是適合以言話去挑撥得人蹦蹦跳且大小聲。
是的,她要先冷靜,不要想著由白轉黑的褲管、不要想她心愛的酸梅汁、不要想那幾本中意的書,更別說裡頭夾著下午上課必須用的筆記了——“去你的!你沒長眼呀!胡亂停車又技術不佳,你是亂視還是瞎啦!沒看到我正由店裡走出來,而且你的車輪正輾過一處大水窪嗎?臺北市交通之所以混亂,你絕對是參與有分的造亂人士!”
原本只覺得此姝有點面熟,在她仰首對他叫囂時,趙令庸便立即想了起來——是她!那個小日本的表妹,在K大經濟系屬功課頂尖的人物,叫——秋晏染是不?
“K大的才女當街叫器不好看吧?我聽說貴校的校長以”K大出淑女“而自傲,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喝!他他他!怎麼猜出她是K大學生?
咦?有點面熟……秋晏染瞪大眼看他,不久便想了起來,不正是前一陣子殷勤接送羅紅的那個痞子嗎?表哥為了他還獨自黯然神傷得不敢再侵擾入佳人的生活中,誠心祝福咧。
“你是趙令庸?”她退了一大步問。
“是的,秋小姐。”他有禮的躬身,唇邊一抹邪笑令人想揍一拳。
他怎麼會知道她?
“令表兄近來安康否?”他閒閒的問。
“你查過我們?”她又退了一步,對於這種在社會上打滾已久的奸商,實非小小經濟系才女可以應付。
“我總得知道是什麼人在動我小妹妹的主意。”他上前一步,將她再度納入雨傘的遮擋之下。
將驚詫的悸湯甩到一邊納涼,秋晏染立即反應:“小妹妹?不是小情人嗎?”她的訊息錯了嗎?
“三姑六婆的話幾時可信了?”他依然是一副邪笑的死樣子,放肆的打量這名個性美女的每一抹生動表情,很是樂趣,像藏著千萬個揶揄準備消遣人。
不行,這人太奸詐太強悍,她不宜戀戰,速速鳴金收兵,下回再說。
“呃……今天的事,算我倒楣,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了,拜拜,不見。”
“嘿,別急。”他抓住她右手。“下著雨呢,女孩子禿頭不好看,你該知道在臺北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