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睏……”她揉揉眼睛,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羞愧地對丈夫微笑。“已經好些天了,彷彿無論再怎麼睡都不夠……”
“想睡就睡吧!”令狐雅啵����鼗忱錚�盟�碓謐約旱拇笸壬希�焓秩±磁�縹���稀h�嶙�劬退�帕耍�裳燮は掠幸荒ǖ��囊跤埃�茄誆蛔 ⒆安煥吹木餚蕁�
他翻起她一隻纖細的手腕。脈象是騙不了人的——
黑眸忽地一寒,他的臉色變得陰鬱。
他總是在打量她。
像要查探什麼,冷淡又專注,遙遠而安靜。那張英俊迷人的笑臉,只要一迎上她的目光,便悄然收起,然而一轉身,卻又對每個人言笑晏晏。
璇翎瞪著繡盤上的花兒,想著想著,便發起呆來。
成親至今,她已逐漸摸清了他種種喜好,包括他愛喝的茶,他慣常的衣著飲食,每日雞鳴即起,下朝後仍然時有應酬,帶著一身妓坊裡的脂粉香氣回來。
璇翎淡淡吁了口氣。自從她放下自尊投入他懷抱,便告誡自己,必須收拾起閨閣少女的旖旎情懷,別指望他的心,也別奢求他的忠誠。
只要不看、不聽、不想,盡足自己的本分就好。
如此一來,生活倒也沒什麼不滿足的,兩人似乎比她初來乍到時熟稔,卻也多了一道距離——面對無法忠於自己的丈夫,她也無法完全地敞開心扉,因此兩人之間,總是各有一分保留。
夜裡,他依然擁著她入眠,然而身體越親密,兩顆心便越遙遠……
“少夫人,元侍郎府上的大公子,元彬少爺求見。”丫頭敲門來報。
“是麼?”璇翎放下繡盤,又驚又喜地露出笑容。
從她大婚後就沒見過元彬表哥了,幾次回孃家,都正好沒遇上,聽說他們兄弟倆都被分派了官職,元哲仍留在京城跟著爹爹辦事,元彬卻要遠調到外地去,從知府做起。
結果一見面,元彬正是為此前來拜訪。
“臨走前不來看看你,好像渾身不對勁哪——”
璇翎才走進花園,元彬見了她便笑,正式揖了一禮,說道:“自從你那場‘畢生難忘’的大婚之後,我心裡老是七上八下,不曉得後來如何?”
“沒聽見什麼奇怪的訊息,不就是好訊息了?”璇翎笑盈盈地朝表哥眨眨眼,彼此心照不宣,便無需多言。
倒是他,聽說他要遠調到外地,三年五載都不見得能回來。
她不禁好奇問道:“姨娘還沒打算為你們說親嗎?你們兄弟倆都有了功名,又要遠調,何不先成家,帶著妻子一塊兒過去,生活起居才有人照料呢!”
“嗤,你還敢問——”
元彬忍俊不禁地笑了。“我娘原以為你遲早要做我家的媳婦兒,現在是氣姨丈氣得不得了。你娘偏打趣說,反正家裡還有個一模一樣的,緊張什麼呢?”
“一模一樣的,指璇瑩嗎?”璇翎瞠目結舌。
元彬撫膝大笑說:“你聽聽,你娘這樣說話,我娘豈不更惱火了?旁人不知底細也罷,咱們家裡誰不知二小姐是個曠古絕倫的麻煩精,還敢娶呢!”
璇翎聞言怔了怔,既是好笑又是懊惱,這說得未免太過分了。
“璇瑩只是天真魯莽了些,並不是多麼歹毒刁蠻的姑娘——”
元彬朝她翻了個白眼。
“跟你比起來,那就是雲泥之別了。你是人人鐘意的好媳婦,她那調皮搗蛋的小孩子心性,能跟你比什麼?”說罷,他搔搔頭腦,有些靦腆地輕咳一聲,“總之我娘說,她定要尋覓一個比你賢慧美麗的閨秀姑娘,好在姨丈他們面前掙個臉兒。”
“姨娘也真是……”竟拿她當表哥娶媳婦的標準?唉,真不知她究竟哪裡好了,各人有各人的長處,硬要互相比較,豈不累煞人?
璇領搖搖頭,又偏頭思量片刻,才幽幽嘆了口氣。“也罷,婚姻大事總是慎重才好,自古以來,婚俗莊重繁瑣,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喔?元彬聽出她話裡的酸澀,關懷地詢問:”你還介意那場意外嗎?“
意外?那真的是意外嗎?璇翎沉吟著該如何回答。
“我總覺得……和他之間好像缺了什麼。大婚當日,他迎娶的不是我、拜堂的不是我,和他一塊兒喝合巹酒的也不是我,好像……有種名不正、言不順的錯覺……”
細細想來,那說不定是上蒼的預兆,否則成婚以來,夫妻間稱得上無風無雨,為何卻總隔著一道牆,怎麼也不親近呢?
元彬蹙起眉頭。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