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內心。人嘛。能認清自己的始終是少數，在自由快樂的日子裡，誰沒事整天去剖析自己內心呢。大家都是正常人，所以沒人覺得許偉甯一邊拉著杜翰文撒嬌，一邊跟媽媽求情下話是一件不太應該的事情。起碼在教育上，是失敗的典型案例。

“好啊。”杜翰文點點頭。就像過去幾年回答許偉甯的話一樣，溫柔又隨和，全是肯定答案。

“你就是慣她。”許媽媽雖然嘴上說著杜翰文的不是，其實心裡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哪怕是杜翰文求婚的事情眾所皆知，早就熄了許偉甯能半道截獲一個金龜婿的念頭。還是認為許偉甯有這麼一個寵她的哥哥，總是好的。何況一會去吃頓泰國菜，似乎也不錯嘛。

有其母必有其女，其實許媽媽又不是另一種寵溺呢，只是沒有杜翰文表現的那麼明顯而已。

或許是有杜翰文在場的緣故。再次開拍的時候許偉甯無疑要溫柔了許多。雖然還會皺著眉推開依然把握不了距離的阮驚天，總算是沒有再惡語相向。許偉甯時刻都在向張均甯學習，而在姑娘的認識中，張均甯在公眾面前總是十分乖巧，顯得有教養有禮貌。雖然知道張均甯在私底下可能真的不會表現的那麼優秀，但學習如何在眾人面前像一個公主，許偉甯很努力。

磕磕絆絆之中拍攝依然在進行，作為宣傳廣告的女主角。張均甯還有一場戲要拍，臨演們的工作卻是已經結束了。有膽子大的直接過來找杜翰文要簽名。羞澀一點的或是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便默默去領錢離開。只有阮驚天是默默站在場邊角落繼續在看著許偉甯在鏡頭前表演，看的很認真。

“你喜歡她？”

阮驚天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杜翰文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旁，趕緊搖搖頭，“沒有沒有。”

“那你看那麼認真？”杜翰文笑了出來。覺得這只是少年人的矜持。

“我想學習一下導演說的空間感是什麼意思。”阮驚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點點頭，杜翰文覺得阮驚天說的理由可能是真的。回憶阮小哥跟許小妹的那段糾纏不清的感情史就能發現一些問題，首先兩人的確很早就認識了，這一點出自許偉甯的訪談，而且也被阮驚天認可。不過那時候兩人都是被廠商找去拍廣告的藝人。只不過許偉甯根本沒覺得那個有女生去探班的大男生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只想安安靜靜做一個美女而已。

兩人戀愛之後也多次爆出阮小哥偷吃劈腿，一大堆有的沒的緋聞。別看許偉甯對著杜翰文是一副模樣，對著別人可沒那麼多耐心。以此類推，當時許小妹忍了那麼多年，還真是真愛。只不過真愛也沒抵擋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緋聞，以及阮小哥對於結婚這件事的抗拒。分手是兩人必然的結局，許偉甯不是那種事業型的女人，她對於家庭有自己的底線理解。

所以說兩個性格不怎麼搭調的人一見鍾情的機率大嗎？顯然是不大的。即便是兩人偶然間遇到了，卻也沒有擦出愛的火花來，倒成了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杜翰文點點頭，“空間感是需要你在腦袋裡去構建出一個導演視角的畫面，這樣你才能判斷自己在畫面中所處的位置。同時攝像機的角度跟可視範圍是有一個大概比例的，比如視角在五十度以上，一般可視範圍就只有八米左右。而低於二十度的長焦鏡頭，自然就是大特寫了。明白導演要什麼畫面，你才會明白自己在鏡頭中所佔的比例，這樣才會明白位置在哪裡。”

阮驚天聽的眨巴著大眼睛，微張著嘴，一副根本就沒聽明白的模樣。杜翰文也不解釋，這種東西其實沒必要了解的那麼清楚，對於有天賦的人來說，只要看著攝像機就能明白自己該怎麼走位。在藝術創作中的先天天賦和後天的區別就在這裡，有些東西教一輩子，有些人能明白是什麼原理，窮極一生怎麼努力也做不到。有些人不用教，他即使不明白也能做到位。只會努力沒有天賦，一輩子也就是個匠人。有天賦會努力，那就是大師。至於有天賦不努力是什麼人，這問題有什麼好討論的，泯然眾人而已嘛。

杜翰文相信阮驚天是有天賦的，只是聽這小子講起自己為什麼會來拍廣告就明白了，他還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適合表演的。這小子只是覺得長的帥就有人來給自己發錢，做模特。嗯，這屬於把天賦沒用在正道上。當然原本阮小哥也是要等著零四年才有機會出道拍戲，之前都是做做模特拍拍廣告而已。

“你覺得做模特有意思嗎？”杜翰文問著，阮驚天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有意思了，我高中練體育的，喜歡玩網路遊戲，所以打工賺不到什麼錢，倒是做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