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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應該是大愛盛唐的浮華之風,在這明清的後宮中,居然搭建了一方不大的舞臺,紅毯鋪就,臺上竟是全套的編鐘及編磬。
宴會間歇,便有身著古代樂官和樂伎服飾的人嫋嫋娜娜上得臺來,叮叮咚咚奏一曲《茉莉花》。無他,只因為這是老外們最喜愛的一首民歌,在國外也是家喻戶曉。
極盡奢華,極盡貴氣,雖然從裡到外都透著一種不倫不類,但靠金錢疊加出來的富貴還是會令人產生一種虛浮的飄飄然,滿足了這些成功人士不斷膨脹的虛榮心。
這裡儼然成了一間古代的私人會所,高檔且彰顯身份。
與這裡一比,大名鼎鼎的長安俱樂部就顯得如同一個稚齡孩童,這裡才真正地將封建貴族的最精粹最浮誇的那部分做以全部的呈現。
工藝考究的座椅,精緻的杯盤碟碗,喬初夏隨著梁逸入席,其實她心中也好奇,依照他的身份,是來不了的,即使是梁逸的爸爸梁鍇豪,怕也差了好幾級。
“我爸的老部下是這裡的開發商,給了一張邀請卡,他不敢來,怕被紀委盯上,我就偷偷搶來了。”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梁逸也不隱瞞,把玩著手裡象牙筷子,悄聲道出實情。
喬初夏點頭,怪不得,這裡的裝潢不一般,就連服務生的素質也比著星級酒店強許多,一定是有商業公司在背後運作。瞧這勁頭兒,說不定就是炒作天價四合院那家公司,對外說是一房難求大肆宣傳,其實早早就給相關領導一人一套內銷了。
“我對你好吧?知道你在家悶得慌,特意帶你出來玩的。”
梁逸用湯勺取了一隻小小的蛋,遞到喬初夏的碗碟中,據說這產蛋的烏雞,平素只吃人參鹿茸等名貴補藥,賣在這種燒錢的地方,這一勺蛋黃不知道要幾張粉紅鈔票。
喬初夏不想動筷,頭隱隱地在疼,自打她福至心靈地先去看這宮裡的匾額,就似乎渾身不舒服起來。尤其是往殿裡走,看清那寶座後高懸的“不為物先”的橫匾,總覺得在哪見過似的,然而這裡哪裡是她這樣的底層人民來過的地方,想想便有些自嘲。
可又不想拂了梁逸的好意,喬初夏擦了擦嘴上的口紅,頗有些懶洋洋地舉起了筷子,猶豫著在哪下手。
正要張嘴,忽然人群中有些異樣,原本嘈雜的聲響都消失了,音樂也戛然而止。
“怎麼了?”
喬初夏的手頓在半空中,察覺到周遭的異樣,一臉緊張地無聲問著身側的梁逸。
“各位。”
一個男人一隻手插著兜,另一隻手勾著個東西,有人給他舉著一隻話筒,他的聲音透過麥克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這個是哪位女士的?”
說完,他舉起手裡的東西,一片藍紫色頓時闖入眾人視線。
“啊呀!”
喬初夏握著筷子,下意識叫了出來,那不正是自己的小手包,再低頭,果然已經不在自己手裡了!
察覺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往自己身上射來,她慌了,求助地望向梁逸,卻發現他的神色也同樣緊張,握著她的手微微冒出冷汗。
“嘩啦啦!”
那說話的男人一把扯開了手包,裡面的東西全都跌落出來,除了有小鏡子、粉盒、唇膏之外的東西,居然,還有一把小巧的手槍,也跟著落下來,砸在地上!
“這位小姐,你帶槍來做什麼?”
男人含著笑,俯身撿起來,在手裡掂量了幾下烏黑髮亮的槍身,忽然將子彈上膛,槍口嚯地指向喬初夏!
周圍極靜,音樂早就不知何時停了,周遭的人也早已噤聲,好似從喧鬧到沉寂之間連過渡都不曾有。
生平不是第一次這麼被人用槍對著,可到底是在一眾衣冠楚楚的賓客注目之下,喬初夏頓時慌了,幾欲訥訥不成言。
她不知道一直沒離身的手包怎麼就不見了,槍也絕對不是她的!
“小姐,你帶著槍進來,想做什麼呢?”
那男人端槍的姿勢真正好看,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儘管身邊都是人,但喬初夏毫不懷疑,那子彈一旦射出來,保準兒是指哪打哪,直中心臟。
他戴著墨鏡,看不出具體的眼神,嘴唇邊卻是帶著興味。
幾秒鐘後,他放下槍,不再瞄著她,而是用手指勾著扳機處,來回地搖晃把玩。
幾乎是同時,一小隊身著全套防爆警服的人從宮門外的一條小徑裡飛速移動過來,為首一個衝著喬初夏大喊道:“雙手放在腦後,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