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庭院,停在裴宅門前。
“蓮,已經到了,下車吧!”吉姆心想她醉了,好心想扶她下車。
“我沒事的,謝謝你廠為了怕人誤會,夏淨蓮硬是撐著微微搖晃的身軀,自行下車。
“別客氣,進屋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再見,路上小心。”
“早點休息,晚安!”吉姆從車裡探出頭,揮了揮手,很快消失在車道的盡頭。
夏淨蓮轉身正想進屋,赫然被站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淆!你回來了?”夏淨蓮有些心虛,下意識迴避他的視線。
“我不能回來嗎?還是,我不該回來?”裴淆的眼神好可怕,瞪著她的眼神,像看一個他滿心怨恨的仇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淨蓮囁嚅地搖頭。
“那個男人是誰?”他巳憤怒得無法言語,每一個宇,都是自牙縫間硬擠出來的。
“他是住在隔壁的傑勃遜先生。”
“吉姆·傑勃遜?”他絕少和左鄰右舍來往,他甚至不記得吉姆·傑勃遜的長相,沒想到他竟然敢碰他的老婆,他要殺了他!
“你和他上床了,對不起?”他皆欲裂地瞪著她,一步步逼向她,令她恐懼地一路往後退。
“我沒有!”她惶恐地用力搖頭。“你不能這麼懷疑我,這樣太過分了!傑勃遜先生已經有妻子了,我在他們家喝茶,珍妮和小杰瑞也在。”
“是嗎?”他面色陰沉地冷笑,逼向她的腳步未曾稍緩。 “你以為你騙得了我!你如果沒有和他翻雲覆雨,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
她此刻的模樣,就像剛承受了一場銷魂蝕骨的雲雨思澤,那暈紅如醉的誘人嬌容,他曾見過無數次——在他的床上!這一切,他再清楚不過!
“我的臉發紅,全是因為我喝了一杯白蘭地紅茶。珍妮在紅茶里加了白蘭地,我不會喝酒,所以——”
“你以為我會相信!”他的怒火愈形高長,她犯了錯,還敢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就像那女人一樣,淫蕩下賤,還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無恥得令他作嘔!“你給我過來!”他攫住她的手,將她拖向坐落於主屋側前方的玻璃溫室。
他粗魯地開啟溫室裡惟一的一扇門,用力將她推進去。
“啊!”她一時重心不穩,重重地跌倒在地,發出疼痛的呼喊,他卻毫不憐惜。
“你先給我在這裡好好反省,等我查出你和吉姆·傑勃遜通姦確切的實證,你就給我滾出裴家大門!”
“我沒有和傑勃遜先生有姦情!你要相信我,淆…”
她不顧身上磨破皮的痛楚,只忙著解釋,但裴淆給她的回答是用力甩上門,用外頭的鏈條鎖,牢牢地鎖上門。
“淆,求求你,不要把我鎖在裡面!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我好怕……求求你,淆……”她的聲聲哀求哭泣,氣紅眼的他根本充耳不聞,現在他只想衝到傑勃遜家,殺了那個膽敢打他老婆主意的男人!
“放我出去,淆……”
他離去的身影愈來愈遠,夏淨蓮還在裡頭拼命擂門,求他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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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如墨,裴澡穿著一襲寬大的睡袍,站在臥房的落地窗前,擰眉望著黑暗中,幾乎無法辨識的透明玻璃屋。
不知從何時開始下起了雪,待他回神時,窗外已是一片銀色世界。本來冬夜賞雪,是人生一大樂事,然而此刻他完全沒那種心情。傍晚時他滿含怒氣地衝到傑勃遜家時,但那混帳的傭人卻說,他已經帶著妻兒到紐澤西的岳父家去了。他猛力一捶牆壁,恨聲咒罵;那混蛋一定是知道他要去找他算帳,所以躲起來了!
“少爺?”何嬸在外頭敲門,遲疑地喊道。
“什麼事?”他沒好氣的大吼。
如果她又想來為那無恥的蕩婦求情,那就別談了!
“外頭正下著雪,天氣又那麼冷,求您放少奶奶出來,讓她進屋裡來吧!”
“想都別想!像她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有間足以棲身的花房就夠了,還想要求什麼高階享受?”裴淆啐道。“何嬸,你先下去休息,別再浪費口水,替那種女人求情!”
“少爺……”
“別來打擾我!”裴淆大吼,何嬸只能嘆息一聲,悄悄地走開。
裴淆再度將視線轉向窗外,風雪似乎更大了,他得眯緊眼,才看得見幽暗夜色與皚皚白雪中的玻璃花房……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