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他的臉,只得更深的縮到那件長長的外套裡,直到他的手發狠似的掐住她的胳膊,那裡立刻就現出一片淤青。
“你為了堯來找我?”他的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
丁可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不想辯解,
蕭慎已經一把將丁可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將被他扔得到處的衣服摔到她身上,黑暗中可以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很急促。
丁可將衣服胡亂的穿好,有些已經被他撕得不成樣子,勉強能遮住關鍵位置,她覺得現在好狼狽,像是一個沿街乞討的小乞丐。
“你不用這個樣子,你可以不幫我,我本來就沒指望你會幫忙。我連恨你都來不及。”她將散落在一邊的檔案撿起來,整齊的放到他的辦公桌上。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看到他的桌子上擺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子乾淨如白玉,笑得甜美,她想,那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雖然去世了,但依然被他這般牽掛著,令人羨慕,不知怎麼心裡就覺得酸酸的。
丁可放下東西,轉身往門外走。
她來幹什麼,自取其辱嗎?只有她這種傻瓜才會做出這種事。
一瞬間,蕭慎已經從身後大步跨了過來,兩隻手扳住丁可瘦削的肩膀將她猛的壓在牆壁上。
丁可驚慌的躲閃,卻對上那雙血紅的眼睛,像是草原裡夜間捕食的狼,危險而嗜血。
“你為了蘇風澈委身於我,你為了堯來向我求助,你就真的賤到這種程度嗎?你的身體就這麼不值錢?”蕭慎幾乎是怒呼著說完,丁可清晰的感覺到他連呼吸都帶著火藥味兒
她垂首不語,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她會來找他,竟然還是因為一已私心,她想看到他,哪怕一眼也好,她說不清這種想念是因為什麼,是恨?是愛?糾纏不清。
可是他那個賤字卻像一把利箭,直刺心頭,戳出一個大洞,血流如汩。
她抬起頭,不避諱他殺人的眼神:“是,我就是來出賣自己求得你的成全。”
蕭慎的眼睛眯起,精光內露:“是嗎?你還真是誠實,看在我對你這副骨頭架子還有興趣的份上,你到是來對了。”
“多謝蕭先生賞識,我這種下賤的人沒有任何資本,只剩這個破爛不堪的身子,別說是給你,給誰都一樣。”
“丁可。”他突然大吼一聲,丁可覺得他的拳頭馬上就要砸到自己的臉,砸下來也無所謂,她現在不知道疼了,以前被他玩弄的時候,她只會覺得絕望無助,可是今天,她竟然清晰的感覺到了心痛。
他們總是這樣,話不過三便演變成暴力,好像永遠無法勾通,永遠達不成一致。
何苦呢?
蕭慎的拳頭落下來,重重的擊在丁可臉側的牆壁上,崩開一大片血印子。
有幾滴血濺到丁可的臉上,像是硫酸般腐蝕出小小的白沫,很疼很疼。
他一手拉開門,將她扔小雞似的扔了出去。
門關上的剎那,丁可聽見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句:“滾。”
丁可倚著冰涼的牆壁蹲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之間又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在她面前停下,那人扔下來一件衣服。
丁可抬起頭,看到了青苜。
他很年輕,大概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但卻已顯得深不可測。
七色血殺裡的人好像每個都不超過二十歲,但是做起事來又像是老奸巨滑的戰略家。
“走吧你。”他說話時毫無感情。
丁可將他給的衣服穿在身上,她這副破破爛爛的樣子恐怕會被人當成要飯的抓進收容所。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原來只過了幾個小時,可她卻像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丁可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把面板搓得通紅,可是她越是用力,那些痕跡就越明顯,青的紫的,一片一片。
她伸出手將鏡子上的水氣抹乾,看著裡面的自己,如此不堪。
寶寶們都睡了,她孤孤零零的坐在窗臺上,正好能看見樓下那棵松樹。
每天晚上,她都這樣看著,一看就是幾個小時,她希望蘇風澈會突然出現,然後揚起他一臉的陽光,“可可,往樓下看。”
丁可請了假,她怕現在這個樣子會被蕭堯發現,索性還是躲起來,蕭慎會不會管那件事,她也不願意去想,一想到那個名字,心就莫名的發慌發痛。
這幾天一直渾渾噩噩,直到蕭堯來了。
他一進門,身上就有酒氣散發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