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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兇手罪名,倒不如讓它成真。

路品蘭搖頭駁斥他。“你不會的,你不會殺人的。”

雖然他總是一副事不關己、惟我獨尊的態度,可實際上對那些批評聲浪,他比誰都介意。

外表越堅強的人,內心越脆弱、越容易受傷。

他不讓人接近、瞭解,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傷痕被窺見、被當成笑話嘲弄。

他狠狠的瞪住她,冰凍多年的心有一小角無聲崩塌,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你還不配讓我動手。”

撂下這麼一句話,他開啟車門疾步離開,拋下她在車內。

她乏力的癱靠著椅背,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要到何時才能讓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人、事、物等待他迫尋,還有很多人願意掏出真心真意對待他。

但願,這一天的來臨不會太久。

數日後

從公司離開後,滕少尊特意花了半小時的車程,開著停在公司備用的車,到健身俱樂部健身。

若非特助來電提醒他今晚有揚慈善晚會,他很可能就這麼忘了。

剛從俱樂部回來,回到家開啟大門,一陣食物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他溯著香源上前走去,在餐桌上發現有幾道臺灣處處可見的家常小菜。

但在徹底洋化的比佛利山莊,這些菜餚就顯得珍貴而稀奇。

而更驚奇的是在於,這些菜都是他每回臺灣必吃的

麻婆豆腐、風梨蝦球、豆酥鰾魚和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鹹蛋苦瓜,以及盛在大瓷碗裡的薑絲蛤蜊湯。

電子鍋的排氣孔正冒著白煙,他開啟鍋蓋,裡頭顆顆雪白飽滿的米飯,散發一股微甜的飯香。

每一樣都勾得他食指大動、飢腸韉韉。

明明知道這是出自於誰的傑作,本想抗拒,但他終究忍不住夾起一塊蝦球送進嘴裡,反覆咀嚼。

平凡無奇的味道,卻已夠滿足他貪婪、挑剔的胃。

長年在國外奔波,回臺灣反而像是在度假。

尤其上次回臺灣的行程太過短促,加上設在洛杉磯的總公司臨時出狀況,他必須連夜搭機趕回來……

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他心緒不寧,連喝了酒都還清醒的不得了。

心裡想的,全是那個已經訂了婚、四處勾引男人的女人。

驀地,她曾經以堅決的神態、信誓旦旦的口吻,說的一字一句又迴繞在他的耳邊——

“傷害我,會讓你比較快樂嗎?”

“如果傷害我能讓你快樂的話,我不介意……”

“你在怕什麼呢?沒有人會傷害你呀!”

“我要一直這麼看著你,我要一直跟著你!”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緩和緊縮的心頭和鼻、眼的酸嗆感。

就是這幾句該死的話,擾得他心神不寧。

望著一桌子他最愛的菜,他賭氣似的放棄。

“哼!”他嗤哼一聲,掉頭到浴室衝去一身疲憊、穿戴整齊後,駕著車朝慈善晚會會場而去,一路上還叮嚀自己,記得把她身上私藏他家的鑰匙要回來。

雖然菜餚冷卻了,飯看起來也不再那麼芳香誘人,但確實感動了一顆寂寞、冷酷的心……

第九章

昨晚離開慈善晚會之後,滕少尊並沒有回家,而是驅車到公司圖個清靜。

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向外眺望,萬家燈火的景象映人眼簾,令他格外寂寞。

寂寞?這感覺他向來不陌生。

這幾年來,他致力於工作上所帶來的成就與財富,讓所有人欣羨不已,甚至為他冠上商場貴公子“邪尊”的頭銜。

凡是隻要能用錢買到的,他都有能力擁有——事業、豪宅、名車,和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

可是,他卻從不曾感受到愛情的魔力,他愛金錢、愛美女,也享受美食,可是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感覺?

他從來不懂。

他喝了一晚悶酒,腦子彷彿壞掉的錄影機,重覆播放那張婉約、典雅的女性臉龐,她的笑、她在他懷裡的羞怯、大膽放縱,還有那幾句自以為是的宜告、以及熱騰騰的飯菜,在在撩撥著他的心湖,讓他再也無法佯裝平靜。

她明明是他花錢買下、是他鎖定的獵物,怎麼才一轉眼,情勢便來個大逆轉,

就在他灌掉半瓶威士忌後,手機驟然響起。

他摸索了半天,才從西裝外套的暗袋內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