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居然把她墮胎的病歷埋到土裡面。
我也是那天看到她的名字:沈一嵐。很好聽的一個名字。
我看著病歷,發著呆,她有一個什麼樣的過去?什麼樣的故事?
我拿著病歷,不放心它埋在土裡,怕有跟我一樣多事的人,那麼她將會很麻煩,畢竟她還是一個女孩子,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晚上,我用打火機把這份病歷燒了,唯獨留了封面,因為上面有“沈一嵐”三個字。
招聘為期三天,這三天來,一直沒再看見她,直到臨走的時候,我在學校附近來回的轉悠,是乎想要一場邂逅。我再一次見到她,她依舊在哭,哭得很厲害,她身邊有二個男人在打架,一個好像說:“他媽的,不過是我玩過的女人,是婊子。”另一個卻在那裡咒罵他,並且用拳頭說話,有時候,一個拳頭比十句話都管用。那個男人被打得挺慘的,他也終於閉上了嘴巴。
然後打人的那個男人,走到這個女人的身邊,說:“不用怕,以後,他不敢再來招惹你了,他要是敢,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她還是一直哭。
不過看到有人肯為她出頭,我很欣慰,那麼,不需要我了,更何況我什麼也不能為她做。
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二十九歲的時候,被父母逼著娶了冷秋,我沒有理由不娶她,年青、漂亮、家裡有錢,還一心想嫁給我。我沒有理由呀。
我以為我的一生就這樣子了,儘管她多疑,心病重,可是也是因為愛我,關心我,何況當她得知自己無法生育更是害怕我會因此而離開她,只是理由無論多麼充足,我仍舊無法接受她的方式,但是我會努力遷就,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直到那天,跟一票老戰友一起泡KTV,一群爺們,能折騰出什麼好事情?還不是一人抱一小姐的亂啃。
柳寧然算是我們這群人當中混得最好的,真正的年輕有為,房子、車子、票子、老婆、兒子、全有了。真他媽的好福氣。
當年軍區司令來視察工作,順便帶他女兒來部隊參加,不曉得那小子就怎麼勾搭上軍區司令女兒,晚上全軍區的人去看他女兒的文藝匯演,第二天就傳開了,就他們倆交上了男女朋友。從那天起這小子就發達了,靠裙帶關係,財富像滾雪球一樣的積累。
那天柳寧然確實喝了不少酒,聽說晚飯跟省裡的領導就幹過一場,他到包廂的時候已經六分醉了,被老戰友再灌了酒下去,就差不多了。可是再怎麼喝,柳寧然還是十分不給小姐面子,別人起鬨說他是看不上小姐這素質,一定有更好的在後面藏著。柳寧然倒是爽快的說:他在生意場上混,女人見過不少,小姐也見得挺多,不過他自己還真沒跟小姐上過床,但是有時候,還真遇上幾個給人感覺挺不錯的女子,那時候,他就為她們惋惜。不跟小姐上床,倒不是他自己如何的正人君,確實是骨子裡嫌她們髒,人盡可夫的,他柳寧然身邊不缺女人,犯不著沾這麼點菸花氣息。
幾句話下去,得罪了一大片的小姐,我想那天柳寧然是真喝醉了,否則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說那樣的話。
小姐們就說:那你就找高素質的女人給我看呀,不過不能找老婆。
幾個戰友更是輪著起鬨,我真怕柳寧然抗不住,正想說自己送他回去,卻見柳寧然說:“我找給你們看。”說著撥了一個號碼,我看不清楚他撥給誰的,聽見在他對裡面裡的人說:“你過來好麼?我想見你。”
我跟小姐們一樣好奇過來的會是什麼樣的女人,他敢揹著軍區司令的女兒找什麼樣的情婦?想必一定有驚人的外表吧,也許還是什麼學校的校花呢,像他這種男人,整天面對無數的投懷送抱的女人,審美眼光想必很刁,一般女人應該入了他的法眼。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過來的女人會是她。
五年不見,她的眼神已經不復當初的純潔、清澈、明亮。她化了點妝,顯得有幾分成熟。只是身體還是那般亭亭玉立,腿依然很長很漂亮。
她看上去很冷漠,還有幾分不耐煩,我萬萬沒有想到柳寧然的情人會是她。柳寧然介紹說,才女。她好像很不習慣這種風月場所,她摟著柳寧然,把他帶走。
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不曉得是失落還是傷心,心目中的天使,從一個純潔少女變得為男人墮胎的女人,再變成有錢男人的情婦。
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樣子的?
我對她徹底的寒了心,以為就這麼結束了,自己對她單相思的故事也可以結束了,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可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