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有這麼一天,縱然她不愛我,縱然我跟她是沒有可能,可是我不想她就這麼沉淪了。
她說:我知道,沒有幾個男人肯真正為小三而背叛家庭,男人想要的是左摟右抱,享齊人之福,包括你在內。
她什麼都清楚,卻還是一味的放縱自己,她無藥可救了,在她的愛情世界裡,其實我也一樣,我也無藥可救了。
第四十四章
看著太陽慢慢地的從地平線上升起,染紅東邊的一片天空,層層盪漾,霞光把整個城市喚醒,海面平靜無波。
唐末在我身邊安靜地睡著了,他睡得很平靜,或者說是輕鬆。我不曉得原來在我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他安靜的訴說,在我來說,彷彿全然跟我沒有關係,他不過是講述某部影片,或者某本小說的片章。
我感覺自己根本承受不起那麼多的愛情,甚至於無法面對。
對我來講,也許與他的針鋒相對相對來得更實在,我要求的很簡單,在背後說老闆的壞話,也許是我這種平凡人的某種職業樂趣了。
朝九晚五,等待發工資,等待漲工資。
遇上柳寧然已經是我生命裡最大的出軌了,已經完全偏離我既定的人生路程,如果突然告訴我,有一個男人在十年前的一次不期而遇中,就對我一見鍾情?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
我從包裡掏出一張紙,跟一隻筆,在上面飛速的寫了一行字:很抱歉,我不曉得要怎麼面對自己,我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我把紙條塞進唐末的口袋,輕輕地把他身體放平。
往回走,在沙灘上,一步一個腳印。
站在公路上在晨曦中的唐末,我在心裡說:“對不起,其實我不值得你愛。”
踏上去麗江的路,像夢遊般的抵達,太陽感覺很近,白辣辣地蟄人,當地女人的臉像紅苕,上了一輛巴士,放著刀郎的那首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窗外,大幅的聯通廣告,跑了這麼遠,聽得還是這個音樂,看得還是這些廣告。
那種有著淡青撲粉般的葉子的樹,想必就是柳寧然說的尤加利樹吧,進了麗江,一群群的遊客跟著小旗子,說著五顏六色的話,東看西瞅,眼神渙散。他們象黃蜂一樣地壓來,我幾乎被衝倒。每一個旅遊城市是乎都是一個特色,同樣的紀念品,同樣的旅行者,於是連風景都雷同了。
住宿的旅店很有特色,都是民居改建的,很古典,很唯美,很麗江,我找不到柳寧然曾經居住過的那間旅店,很失落。
即沒有那隻狗,也沒有那個叫小沈的女孩。
拉上土布織的紫色條紋窗簾,我在晦暗的房間裡昏昏沉沉地睡。客棧很安靜,只能聽到遠處零星的狗叫,不知道那是不是柳寧然見過的狗。城市遠了,喧譁遠了,柳寧然也遠了,時間彷彿停止。
睡著,總是和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康明生就站在我不遠處對我說:“他甩了你了吧,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我在自己的夢裡說:“不,我不是。”我告訴自己,要給他打電話,我要問問清楚。鏡頭突然的切換成柳寧然的臉,他狠狠地把手機往地上一摔,說:“我跟你說過,讓你不要給我打電話。”
我在夢裡對自己說:“我在做夢,我要醒來過。”可是如何的醒不過來,腦袋昏覺的厲害,我在夢裡對自己說,醒來,醒來。
突然的睜開睛,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天已經黑了。
我掙扎的爬起來,感覺肚子好餓,人無論如何悲傷,肚子還是會餓的,多麼的諷刺呀。拿了點錢,出門了。老闆很熱情的跟我介紹麗江的風景,重點強調夜晚的麗江如何的美麗,如何的醉生夢死。可惜我不是一個看風景的人,倒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
出了旅店,夜,暗紅的木屋被深桔色的燈映著,水一樣流動,印著火紅的燈籠,光怪陸離。翠綠的垂柳被綠色的燈光照著,顯得晶瑩剔透。這邊紅,那邊綠,相映成趣,在暗色的夜空下,真應了那句話:火樹銀花。
在去有名的酒吧街前,一個人隨便的打發了下肚子,獨自吃飯真寂寞,尤其是在異鄉流浪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人為什麼要結婚。
一條河邊,一張挨一張鋪著桌子,燈光,音樂,喧鬧的人,聲色犬馬,曖昧的眼神,寫滿了情慾的臉。
繼續一個人,慢慢地走著,尋找屬於柳寧然的那間酒吧,不曉得是怎麼走入一條安靜的小街,一個酒吧立在水邊。我抬著看那行字“自遊公社”。是的,就是這裡,我推門進去,依舊沒什麼人,酒店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