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會不會上藥啊?”被某人搞得呲牙裂嘴的維卡忍不住伸手握住尹鳳君的手,力圖讓她的手勁兒小一點。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怕疼?我還以為你學校霸王呢。”
處理好維卡的傷口,她才下車。維卡的車子開走,她回身,看到一個挺拔的男人站在不遠處。顯然他等了些時候。她看到他的臉時,突然有點百感交集。本以為多日以來的避而不見會蛻變成水到渠成的疏離,這一朝的四目相對卻將所有的疏離感都衝散。嗯,他還是那個會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她漸漸睡去的男人。但她的眼裡,卻多了幾分憂慮。
40、【黑珍珠之願 1】 ……
龍夕揚向前邁了一步,她卻仍舊站著不動。下一秒鐘,她居然轉身向與自己家相反的方向去了。他不緊不慢地跟著她,也不喊她,只是默默地跟著。
走了五分鐘,她終於站定,回頭說:“你幹嘛跟著我?”
“你說呢?”他的聲音不太平和。
“誒?你該不會是在生氣?”
他不說話。她一溜小跑來到他面前,欣賞著他的鐵青臉,笑眯眯地說:“果然在生氣。為什麼呢?”
“你說呢?”
“不是吧,一段時間不見你,你竟然只會說三個字了?”
他嘆了口氣,伸手捏著她的臉頰說:“尹鳳君,你覺得耍我很有意思麼?”
“絕對不敢。我可不敢!”臉疼。顯然他只是小小地用了些手勁兒。如果他真用力的話,她的小臉也就報廢了。她慨嘆,她是怎麼從一個一開始距離感十足的魅力女星變成現在這個任由他揉捏的普通女孩子的呢?想來想去,其實她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啊。
他們在小區林蔭道邊的長椅上坐下。夏末秋初的風夾雜著涼氣。風兒吹拂著她的長髮,將那髮絲撫到他的肩上。他說:“回來多久了?”
“也就幾天。對了,我收到錄取通知書了,不是本市的學校而是Z城的。算是特招錄取,導演系哦。”
“恭喜你。”
“嗯。”她望著自己的一雙手,淡淡地說:“天還是很熱呢。想不想吃冰激凌?”
“好。”
她買了兩個甜筒來。不怎麼愛吃甜食的他很給面子地剝開了包裝紙,咬了一口,他說:“你是準備繼續躲著我是麼?”
“沒有啊,龍大叔,你想多了。”她歡快地舔著甜筒,聲音也甜兮兮的。她喜歡草莓的味道。
“如果是我想多了就好了。我發現一件事情,你很喜歡習慣性消失。這就是你追尋安全感的方式?”
她聳聳肩,說:“你為什麼不猜我其實是在生氣呢?也許我還在為了你去杜黎紗家沒有按時回來那件事生氣?也許我是因為醉酒後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你家還裸/睡而生氣?”
“不像。”
“別這麼武斷嘛。我看上去不像生氣的樣子麼?那現在呢?”她嘟著嘴望著他,眨眼。
“不像。”他的回答沒有任何變化,“有時候你是有些斤斤計較的。但黎紗的事情我跟你解釋過了。還有酒吧的事情,也構不成我們之間的什麼矛盾。事實上,在我看來,你正準備退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尹鳳君是準備鑽進蝸牛殼裡去了。”
她垂著眸,有氣無力地說:“反對。”
“反對無效。”
“那你繼續說吧。你又不是戀愛哲學家,你怎麼看得出我想退縮?”
他平靜地說:“不知道是誰說我不懂愛情的,也不知道是誰說要教我怎麼去愛人的。現在那個人依然很懂愛情的樣子,卻不打算進行實踐和教學活動了。會不會是因為她的初戀情人出現了,還是已故死黨的事情又勾起了她的什麼不好的回憶,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唯一知道的是,她害的我在非洲時間的晚上給她發簡訊卻等不到迴音,回來後電話也很少接。一有空就跟一個叫維卡的小子出去遊蕩。根據我對她的瞭解,這明顯是她的生活墜入空虛搖擺狀態的徵兆。”
她毫不客氣地搶來他的甜筒,咬了一口還給他,說:“你的分析好像頭頭是道的樣子。你為什麼不說也許我是從非洲回來後精神受刺激了?”
“不大可能。”
她沉默了一會兒,嘴裡吧唧吧唧地一張一合。她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她應該說點什麼的,她卻張不開口。他說的都是對的。
“龍夕揚,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好麼?”
“明天以後吧。明天不是你生日麼?”他的聲音,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