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變成這樣?”夢影心有餘悸。
袁二手指打顫,差點把粥打翻。自從他被柴氏掃地出門至今半年,他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又生了一場怪病,導至雙腿麻痺。幸好遇到關大夫義診,才挽回雙腿,但他毫無謀生能力,只好淪為乞丐。
也許是天譴!他年輕時勾引柴氏,又妄想當城主,貪圖冷家的財富,惹得一身罪惡,才會招此下場。
“唉!”袁二失神搖頭,自慚形穢地掉頭要走。
“袁叔!”夢影見他如此落魄,同情地喚住他。天性善良的她摸索著腰間的荷包,取出銀子遞給他。“這個你拿去用。”
“不……不,我怎好拿奶的錢,我那麼對不起奶!”袁二一跛一跛地走出去。
夢影勉強起身,忍住腹中一陣陣抽痛,追了過去,把銀子放在他又臭又髒的手上。“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你年紀大了,還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袁二抬眼,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十年前他想害死她,沒想到她竟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伸出援手。
“我對不起奶。”袁二感到萬分羞恥,下跪纖悔。
“別這樣……”夢影欲扶起袁二,沒想到一使勁,腹中的疼痛加劇,雙腿瞬間癱軟無力,她屈下膝。
“奶怎麼了?”袁二緊張地詢問。
夢影說不出話來,痛得厥倒。
此時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冷君威領著一隊人馬在關雲懷的帶領下,快馬加鞭趕到草屋前,正巧見到這一幕。
“袁二!”冷君威迅速地奔上前,心疼地抱住夢影,嚴厲地質問:“你把她怎麼了?”
“袁大叔,這是怎麼回事?”關雲懷下馬奔了過來。
“沒……沒有,她突然昏倒了……”袁二驚嚇地退後,不知究竟出了什麼事。
“快將她放在草蓆上!”關雲懷對冷君威說道,趕忙上前探脈、診治。
許久後,夢影悠悠轉醒。她睜眼第一個看見的人是冷君威,他擔憂的眼神、關懷的容顏就在眼前……那眼睛如同十年前在大雨中護著她的男孩,原來他就是一直存在她心靈中的那道暖流。
“君威……”感懷的淚浮上夢影的眼眶。
“夢影!”冷君威眼眶一陣灼熱,兩人互瞥著對方,心緊緊地系在一起。
關雲懷平心靜氣地閉上雙眼,專心一意地為夢影把脈;面對他們的恩愛,他唯有退一步海闊天空。
“胎息有些亂,不過只要細心照顧,仍可保住胎兒。”關雲懷說道。
“我真的很感激你。”冷君威鄭重道謝。
“別這麼說,我把夢影當成義妹,那你就是妹夫了。”關雲懷溫和地一笑。
一直待在門外的袁二見夢影清醒,總算安心,囁嚅地說:“各位……我先告辭了。”
大夥兒一同望向他。
“且慢。”冷君威起身,走到門外問道:“你為何突然離開風雲堡?”
“我……是被老夫人趕走的。”袁二吞吞吐吐地說,無顏見江東父老,只想躲避。
“既然是母親的決定,我也不便違背,這錠銀子你拿去,好好生活。”冷君威一出手便是一個銀錠,其實他真該捉拿袁二定罪,但他已落魄至此,也算是罪有應得。
袁二感慨萬千,悔不當初。“謝謝城主,你和夢影都是好人,但願上天保佑你們白頭偕老,袁二太對不起你們了!”袁二跪地叩了三個響頭,涕淚縱橫地離去。
“關大夫,依你看,夢影何時可以啟程?”冷君威尊重地問。
“我再熬一帖安胎藥,讓她服下,視胎息的狀況而定。”關雲懷道。
“麻煩你了。”
“這句話夢影說過了。”關雲懷笑著,到屋外熬藥去了。
草屋裡只有冷君威和夢影。
“你的鬍子沒刮,看來有點頹廢。”夢影抬起手,輕撫冷君威的面頰。
“天天想奶,哪有心情刮鬍子。”他執住她的手親吻。
“當馬車墜落山崖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們就要天人永隔了。”
“我也以為自己失去了奶。”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當然,沒有任何力量可以使我們分開。”他緊握她的手。
“我愛你,從小就愛著你。”她凝視他,淚像珍珠墜落。
“奶?!”冷君威詫異。
“我想起從前的往事了,你小時候的模樣,我全記得了……你對我很好,我希望你快長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