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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東西下來,空調和熱水器都是現成的,牌子很主流,客廳和飯廳裡鋪著淺色地磚,房間裡是棗紅色的實木地板,臨走的時候還打過蠟,前任房客做人相當地道。苗苑在房間裡撲來撲去,拉著陳默說這裡我們買個什麼什麼,那裡我們再添個什麼什麼,撲到露臺的時候一下子就安靜了。小小的露臺邊上架著個花架,初冬時花葉都落盡了,只能看到枯藤殘綠攀在實木的格子上。

苗苑啊了一聲走過去,滿眼沉醉著溫柔如水的光。陳默走過去攬著她:“是紫藤嗎?”

“不對,是野薔薇……”傳說中不可能種不活的一種花。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也可能什麼都有。”苗苑沿著藤蔓的紋理撫摸。

陳默早年出任務的時候見過野薔薇,很大的花朵,單瓣黃蕊,盛開時鋪天蓋地。人跡罕至的密林中空氣不流通,香氣浸漬在每一葉一草之間,終年不會散去。

“喜歡嗎?”

“喜歡!”苗苑仰起臉來笑,眉眼彎彎,笑容如繁花似海。

“這麼高興?”陳默積年深黑的眸色都被這笑容映亮了幾分。

“當然啊,我們有家了嘛!”

陳默怔了怔,用力攬住她,眼前的枯藤好像在一瞬間抽枝發芽,花開似錦,風過處,粉紅雪白,香如海。

起初的時候陳默也有過家,雖然一直都不如意。後來他離開了那個家走出去,以為那叫做叛逆,再後來慢慢地那個他生活戰鬥過的地方成了他新的家,可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回頭看過去才發現悵然若失。

現在,陳默想,我終於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43。

時近年末,陳默又到了一年裡最忙碌的時候,各種各樣的反恐演習與預案一套一套,每天的接送業務就被耽擱了下來,就連裝修的事宜都是苗苑在全權負責。好在苗同學宜家宜室,對自己住的地方也有點小任性,很有承擔任務的勇氣和需要。陳默只是在集中買傢俱的時候帶上幾個戰士出去當了幾次搬運工,剩下的就心安理得地做了甩手掌櫃。

陳默把自己的工資卡給了苗苑,卡里面是這一兩年來的全部工作收入,他平時花錢不多,一共存了近五萬塊,反正房子原來就裝修過,現在只要改個風格,苗苑精打細算的,開支比陳默預想的少了很多,進度也快得不可思議。剛好苗苑的房東想要新年新氣象,大家來談個新價錢,苗苑一怒之下索性月底就直接退了房,同租房的女生用很羨慕的眼神看著她,苗苑心裡頓時美滋滋的。

雖然陳默的歷次求婚都漏洞百出,四六不著,狗屁不如,但是不可否認的,求婚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的稱讚,而同意是這個女人對男人最大的信任。苗苑覺得現在真好,她與陳默,一切都好,她是如此幸福滿足,以至於眼前有明顯的巨大陰影,她都沒有注意。

搬家的那幾天陳默被隊裡拖著做反恐預案,原傑叫了幾個小戰士幫著苗苑搬了家,原傑為人靈活,生怕苗苑有什麼意見,明裡暗裡說了陳默不少好話。苗苑的個性其實再好哄不過,但凡是誇陳默的,她都覺得是好人,搬完家手一揮,請著戰士們下館子,小兵蛋子得到嫂子的青睞都很激動,沒口子的道謝。苗苑聽了半路終於忍不住說你們真的別再叫我嫂子了成不?我聽著聽著皺紋都出來了。覺得好土啊!

原傑為難說不叫嫂子叫什麼?苗苑說叫我苗苗啊!兵蛋子一個個傻了眼,原傑咳嗽一聲說那我叫你苗姐吧。苗苑哀怨了,你明明比我大你為什麼硬要叫我姐?原傑低著頭心想我要是叫你苗苗我還活不活了?隊長一槍就能狙了我。

那天晚上陳默忙完了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宿舍睡的,可是臨到了樓下又讓原傑給堵了回去,原傑輕描淡寫地感慨了一句:嘿,嫂子那家佈置的,真像個家啊!這一下像貓爪子直接撓在了陳默心尖上,陳默站在門口轉了兩步,到底心癢難耐,手伸進褲兜裡捏緊了自家大門的鑰匙。

車開進家屬小區的大門,陳默第一眼就看到自已家的窗,溫溫暖暖的,晶瑩的黃,像一團柔軟的火。陳默坐在車裡眼巴巴地看過去,看了好久才恍然驚覺那就是他自個的家啊!陳默拍腦袋苦笑著,覺得自個這傻氣算是冒到極品了。

前兩天他往那屋裡搬東西,忙到半夜三更的拎著大包的雜物一頭撞進門,記得當時屋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是空蕩蕩的,有一扇窗子還沒關緊,吹得窗簾呼啦啦地動,陳默沒開燈,放下東西直接就走了。此刻又站在同一扇的門後,陳默捏緊鑰匙又放了回去,抬手按門鈴,如果門內有一個人會為你開門,就不用再借助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