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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空白觸目驚心地存在,覆蓋所有的時間與空間。

陳默發現最近他一直在不自覺地思考,腦子裡翻來覆去的全是苗苑最後問他的話。

在你緊張的時候想找誰?

你開心難過的時候想讓誰陪著你?

你最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誰?

最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個能想到的只有夏明朗,如果連他都覺得危險了,那麼應該只有他的隊長能救他。

最緊張的時候總是希望一個人,因為緊張總是不應該的,要儘快地闖過去,一個狙擊手需要的是冷靜與從容。

開心難過的時候有兄弟在,當然,還有苗苑,曾經與他相伴,在一段不算短暫的時光裡。陳默想,我的心裡不是沒有你在,只是,可能真的達不到你要的標準,所以,你離開我?可我畢竟不是為你一個人而存在的啊?

愛情是什麼?人們要怎麼去相愛?

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有好好去想過。愛情,聽著這個字眼就讓人覺得矯情,活生生造出來逗傻X的,它帶著粉紅色的光霧,空虛又軟弱,是那種小女孩子玩玩的,文藝青年拿來呻吟的傻東西。

傷春悲秋,脆弱敏感,陳默一向覺得只有無能的小男人才會去關心這種問題,為了這兩個字又哭又笑,自甘下賤,要死要活。

太難看了!

難道我也應該變成那樣?

陳默搖了搖頭,手機在修長的指間翻來翻去,最後停下來,在通訊錄裡尋找合適的人。

陸臻從電腦螢幕前移開頭,看著手機上跳躍的人名微微一笑。

他接通電話,笑道:“嘿,公事,私事?”

陳默說:“私事。”

“嗯,保密狀態,全程錄音,然後說吧!”陸臻笑眯眯的,像一個惡作劇的小鬼。

陳默沉默了一會兒:“我想問個問題。”

“嗯,問吧。”

“你覺得愛情是個什麼東西?”

陸臻愣住,半晌,哈哈大笑,說道:“這個你得讓我想想。”

“慢慢想,我不急。”陳默往後倒,靠向椅背,抬眼看過去,一線極窄的彎月掛在窗沿上。

“怎麼想起來問我這個?”

“我不問你,總不能去問方進吧?”陳默想,數數我認識的人裡面,也就你陸臻的腦子和女人最相近了。

“這個,其實也不是不能啊,正所謂一千個人一千個哈姆雷特,對於這種哲學問題,方進也會有自己的一個觀點,雖然他的觀點很可能只是一間房,幾畝地,一個老婆三個娃,但這也是代表了廣大純樸善良的勞動人民……”

“你別緊張。”陳默說道。

“嘿嘿,你有沒有先去問隊長?他怎麼說?”陸臻笑道。

“沒問,我覺得問你比較合適。”

“也對,像丫那種愛情觀整個一發展不健全,你最好別問他,別被他誤導了……”

“你到底說不說?”陳默終於不耐煩了。

“說啊,說,那我不是需要思考嘛,這麼人生的,根源性的問題……”

陳默聽到對面“哧”的一聲輕響,那是火柴划著的聲音,夏明朗妖行於世,連劃根火柴都比別人更眩目,他喜歡只用一隻手,暗紅的火光一閃而滅,煙已經被點燃。陳默看到夜空清朗,星子欲滴,玻璃窗上莫名其妙映出陸臻的樣子,用同樣的動作點燃一根菸。

“是這樣的,陳默啊,”陸臻的聲音在寂靜黑夜中緩緩響起,有如嘆息:“我覺得,剝去所有華麗的外衣,愛情不過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想念。”

陳默沉靜了良久,說:“哦。”

一排滾瓜爛熟的數字在腦海裡閃過,陳默用一種溫柔的姿態按下數字,耳機裡一個甜美的女聲親切友好地告訴他: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尚未啟用。從一開始就這樣,從他回到駐地,給手機充好電打回第一個電話起,就是如此,陳默不能確定是苗苑當時就騙了他,還是之後又改了主意,可是無論怎樣,那都只說明瞭一件事。

俗話說,失戀事小,失業事大。雖然失業不像失戀那麼痛苦,可失業畢竟不像失戀那樣,是可以得到廣大人民群眾認可的,可以得到廣泛的同情與支援的正當行為。而且苗苑覺得自己很應該要找點事來幹,這也是災後重建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要不然她每天的生活就變成了品味失戀感覺,這就完全不能貫徹她現階段“珍愛生命,遠離陳默”的指導方針。

另外陳默效應的巨大影響力在那天早上她醒來之後就已經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