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以為所謂的樹林,應該是像尋常看見的公園景緻那般,小小的一片,數來數去最多不過二十棵。眼前這一片不該叫樹林,根本應該叫森林才適當。
照這情形來看,斧頭可能不夠用,應該使用電鋸,才能快、狠、準的把這裡夷為平地,方便她尋物。
她低頭瞧著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的狀況下,忍不住皺起眉頭,她該怎麼做,才能為曼丘理解決困擾呢?
“這要從何找起?”武真零無奈的喃喃自語。
“你要找什麼。”曼丘理關心的問道。
“老二說,他留了個首飾盒在這片林子裡,要我去找出來,問題是我怎麼找?”
“老二留的?或許是放在那裡吧!”
他拉起她的手,不假思索的穿過複雜有如迷宮般的樹林,轉了幾個彎,很快便來到昨日傍晚武真零和曼丘冽對上,位於黑松林和榕樹林的交界處。
“應該是在上面,他以前習慣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那裡。”曼丘理指了指曼丘冽曾待過的那棵榕樹頂端。
“啊!你要幹什麼?”武真零驚叫了一聲。
她的身子陡地凌空被曼丘理抱了起來,失去平衡的她,為避免摔落地面,只得趕緊展開雙臂環抱住他的頸項。
“別動!就保持這樣。”他輕聲安撫她。
言猶在耳,武真零尚未搞清楚狀況,曼丘理懷抱她縱身一躍,先是抵達一根粗如人身的樹幹,接著騰空憑藉著幾根粗細不同的樹幹,幾番飛躍,借力使力的直來到樹頂端,不費吹灰之力的落在幾枝較細的樹幹交會處。
“你會輕功?”她驚訝而又新奇的叫道。
“這算不上輕功,只是一點基本武術修養,凡是曼丘家的人,都得接受這層訓練,以便自保強身。”
難怪那個惹人厭的福平爾,隨隨便便就可以劈垮兩張椅子,把用來自保強身的武術用在這方面,未免大不務正業了吧。
武真零靠在他肩膀,環顧周遭景象,未料她尚未嘗到登高望遠的好處,反而先吃到苦頭。她突然頭昏目眩,周蜀景物宛如坐雲霄飛車般,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那股疼痛和嗯心反胃的感覺直衝上來。
她這才想起來,她有該死的懼高症!
她嚇得連忙加強了雙臂的力道,拚死命的緊緊環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也將身上所有的重量交付給他,心跳劇烈、呼吸急促的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曼丘理伸手撥開樹梢新發的嫩芽,在交錯紛雜的枝葉中。找到一隻上面雕刻著英女皇頭的玳瑁首飾盒。
“真零,是這個嗎?”他俯首詢問,卻見她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
“我……我怕……高……”她低聲呻吟著。
曼丘理二話不說,抄起了首飾盒,轉身直躍而下,輕盈的落在地面,安穩的將武真零放在曼丘冽先前坐過,由姆盤根糾錯、交纏形似椅子的地方,好讓她背靠著樹幹休息: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曼丘理擔心道。
“我好多了。”武真零上氣不接下氣的回道。
他取出了手中,為她拭去了方才驚嚇出來的冷汗,眼見她蒼白如臘般的臉色慢慢紅潤起來,他才算安心,但為了永絕後患,他還是決定採取必要行動。
他拿出輕便的行動電話,打算跟福平爾聯絡,卻被武真零搶先一步的阻止了。
“我好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必要勞師動眾。”她深吸了口氣,試圖平順急速起伏的呼吸。
說什麼她都不讓他的企圖得逞,若真如他要求的,有事沒事來一大堆沒必要的電燈泡,他們還能這樣你依我依的獨處?想都別想。
有時,她真的恨極了這沒有半點用處的懼高症。
為了它,她只得成為井底之蛙,不敢跨出國門一步,還連累她母親,為了照顧她,必須狠心讓她父親隻身赴任,恩愛夫妻分隔兩地,倍嘗相思煎熬之苦。
此時此刻,難得她找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意中人,兩人正在如膠似漆(?)的甜蜜時光裡,它偏又不甘被冷 落,故意跑出來湊熱鬧、搞破壞,害得她不能像神鵰俠侶 那樣比翼雙飛,海天相隨,真是氣死人了。
曼丘理單手託著下巴,饒富興味的瞧著她忽而憤懣、忽而憂怨,變化多端的表情,發覺她真是有意思極了。
既簡單又容易明瞭,心裡想些什麼,臉上表達得一清二楚,完全不偽裝掩飾。如果他那群弟妹也像她這樣,坦白而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