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更沒有四面楚歌,有的只是沈寂平靜。
從房間、大廳到庭院,別說看不到半隻烏鴉,就連個鬼影子也見不著,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兩、三隻狗在庭院裡遊蕩。
“奇怪,難不成外星人曾經造訪過,把他們全綁架了?不然,怎麼會沒有半個人?”她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就算是空城計,也不用玩得如此徹底吧!”
是的!這家人到底在搞什麼?如此門戶大開是何用意?總不會是希望、祈求小偷隨時大駕光臨,順手牽羊外帶批評指教他們的財物吧!
哼!就算是錢大多,無處可花,也犯不著居心險惡,故意用這種手段勾引意志薄弱的小倫,進而誘導犯罪,使人為惡。
武真零越想心裡越悶,起初興致勃勃的逃亡行動,因無人搭理配合而消失殆盡。她漫無目的在黑松林裡閒晃。邊走邊用腳踢碎石子,以消心頭這口烏煙瘴氣。
“誰?”黑松林的盡頭,傳來了一個極盡冷漠,若有似無,隨風四處傳送的聲音。
餘音未完,從聲音的來源處陡地散了三道銀光,直射向武真零的所在位置。
“啊!”她慘叫了一聲。
不知應該說是她的反應神經優良,還是應該說是幸運之神眷顧,一個失神沒留意腳下,一個石頭絆個正著,她整個人夫去平衡直向前五體投地的撲倒,這才僥倖的躲過一劫。
她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回頭瞧了一眼。
怪怪!三根頂端鑲著玻璃珠的銀針,直沒人她身後的那根黑松樹幹,嚇得她猛嚥了口水,手腳發軟的不敢動一下,渾身冷汗直流,就怕遭遇第二波的暗算。
“原來是你啊!大嫂。”由她的慘叫聲,樹林裡的神秘人物不加思索的確定了她的身分。 “雖然你是這裡的女主人,可以橫行霸道,來去暢行無阻,但西苑是我的地盤,歸我所有,希望你下次要來前,請先知會我一聲好瑪?我不喜歡有人無緣無故貿然打擾我。”
說到後來,他那冰冷不帶半絲暖意的語音中,競摻雜了些許的溫柔和尊敬。
武真零再怎麼笨,多少也聽得出來,他對她其實並無惡意,方才的行動,只是在責備她不該突然闖進他的世界罷了。
“對不起!”她誠心誠意的向他道歉: “你叫我大嫂,那你是誰?又排行第幾?”
“老二曼丘冽。”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原來是你這可惡的傢伙,早知道我就不道歉了。”一想到昨晚,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燒。
不知是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她由地上爬了起來,邊用手拍去身上的灰塵,邊移動腳步向他靠近,準備和他大吵一架,找他算帳。
一走出了黑松林,她當場愣住,為眼前的景緻震懾住。
僅數步之隔,這裡競別有洞天,數十株榕樹連在一起,茂盛的枝葉、極度伸展的樹幹濃密遮天,只有些微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投射在寸草不生的黃土地上,底下盤根糾錯,奇形怪狀的樹根盤旋曲折,形成了一副怪異卻淒涼的畫面。
曼丘冽率性的依靠樹根席地而坐,全身如同籠罩在一毆強烈的冷氣團中,俊雅清朗的臉龐,修長的身形,宛若冰雕成的,就連他的髮梢,也像是沾著凍露,寒氣四溢,使人不寒而慄,簡直就像是置身於極地,冷徹肌骨肺臟。
尤其特殊的,是他那雙眼眸,竟給人不同的溫度。右眼是東方人尋常的褐色,散發著溫暖的氣息,彷佛春天養育滋生萬物的大地。左眼卻是異常的水藍色,散發出如利劍般的光芒,有股濃厚的殺伐之氣,感覺既神秘又詭異。
八成是駭怕到了極點,武真零莫名的笑了出來。
真好!夏天待在他身邊,就不需要冷氣機了。冬天就得要和他保持距離,免得被凍成一根動彈不得的冰柱。
“大嫂,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萬年冰曼丘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什麼事?”是嫌她欣賞得大久了嗎?如果是,那就不用他多說,她早已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了。
“拜託你看牢老大,別再讓他來騷擾我,行嗎?”
原本被她拋諸腦後的不愉快回憶,由於他的提醒,再度氾濫在她的腦海裡,令她的憤怒怨妒頓時敗部復活,忍不住想修理他。
“你還好意思說,什麼壞事你不去做,偏偏要從中作梗,故意破壞我的新婚之夜,害我成了棄婦,可憐兮兮的獨守空閨,你大過分了。”武真零越想越氣,直奔到他面前,指著他叫道: “我問你,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缺德的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