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送過她幾匹軟煙羅,沒想到秦王妃這麼捨得花本錢,這樣的軟煙羅裙子,她自己恐怕也沒幾身吧。
“軟煙羅都拿出來了。我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陸皖晚笑著說道,那笑容裡滿是嘲諷的味道。
周嬤嬤顯然沒想到陸皖晚能認出軟煙羅,更加覺得王妃的猜測是對的,這個綰綰,恐怕真的來頭不小。
“既然姑娘滿意。那是最好了。”周嬤嬤訕訕地笑了笑,將裙子先放到一邊,給另幾人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婆子立馬挪到陸皖晚身邊,與她說道:“姑娘,奴婢們幫您梳頭,上妝。”
陸皖晚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來。”說罷,就將放在桌子上的妝盒開啟,自顧自地拾掇起來。
那兩個婆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為難地看向了周嬤嬤,周嬤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朝她們點了點頭,意是隨陸皖晚怎樣,她們在旁看著就行。
說起梳妝打扮,陸皖晚不覺得那兩個婆子的手藝能勝過自己,她兩輩子可都是在學這些東西,再者她瞭解怎樣裝扮才能讓自己更美麗,雖然她已經夠美了,但若想用美貌去殺人,那還是需要費一番功夫的。
陸皖晚靈巧地幫自己挽了一個看似尋常的髮髻,辮子繞著細碎的珠子垂在胸前。髻間僅插著一支蓮花滴露寶頂玉簪,卻似是能顯出異樣的光彩來,映著她那雙寒泉映星的剪水雙眸,幾乎能將人的呼吸都奪走了。她在臉上淺淺地抹上一層胭脂。剎那間嬌顏酡粉,像桃花汁淘澄出來的胭脂一般,點在那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上,周嬤嬤幾人是側對著陸皖晚的,其實她們都沒怎麼看清楚她的容顏,但偏偏又覺得到那一定是至美至極的。那美有著一股驚人的魔力,看得幾人的心都不爭氣地跳了跳。
陸皖晚裝扮好之後,就扭過頭來,衝著幾人微微笑了笑,那笑彷彿能吸人魂魄,讓人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只是傻傻的,貪婪的,看著她。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幫我換衣服。”陸皖晚終於收起了笑,神色冷淡地說道。
周嬤嬤幾人也總算是從魔障中醒過神來,面上的神色均有些不自然,卻都是不約而同地不敢去再看陸皖晚的臉了,這樣魅惑人心的美,哪裡還是人啊,說是妖魅都有人信吧。
陸皖晚換上那軟煙羅的裙子,便懶懶地靠在馬車內的軟枕上,低垂著眼,不知道再想什麼事情,似是絲毫不怕將這華美的衣裙壓出褶皺來。一旁周嬤嬤幾人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周嬤嬤竟是隱隱生出些荒誕的錯覺,似乎眼前的這個女子並不是一個奴婢,一個姬妾,而是一個比王妃還要尊貴的人,畢竟那樣的氣度容貌,實在是她平生罕見的。
陸皖晚不知馬車開了多久,她的心思一直沒在那兒,她並不害怕,卻有些忐忑,她那樣的厭惡男人,厭惡自己生著這樣一張惹禍的臉,但她卻又一次次地利用她這張臉,來取得她所要的東西,所以她本身也是個極虛偽的人吧,一邊唾棄著,一邊卻又離不開它,美貌,當真是個雙刃劍啊,刺向他人的同時,她自己亦是鮮血淋漓。
馬車緩緩在一座宅邸的後門停了下來,陸皖晚被周嬤嬤扶著下了馬車,此時她的頭上已經帶上了葦帽,長長地白紗將她的臉遮蓋處,只在行動間,能稍稍窺探些帽子裡頭的風景。周嬤嬤與那門房似是熟識,低聲同他說了幾句什麼,那門房便笑著給他們一行人讓開了路。
陸皖晚走過那門房身邊的時候,他的目光帶著些淫邪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那樣的眼神,陸皖晚見地多了,她的腳邊略微停頓了一下,寬大的袍袖微微揚了揚,便又繼續姿態優雅地向前走,並無一人發現她這個小動作。
等到陸皖晚一行人離開了之後,那門房才眯起眼,回味似地砸了咂嘴,心想著,這秦王府送過來的美人真是越來越銷魂了,雖然沒看見臉,但光那身段,就能讓人移不開眼,心裡癢癢的,他們家老爺可真是豔福不淺啊。
那門房這般感慨著。忽然覺得鼻子上有些癢,他伸手抓了抓,但那癢意卻並沒有止住,反而身上別地方也癢了起來。他用兩隻手拼命在身上撓著,幾乎要將身上的面板都撓破,可還是止不住那癢,最後他只能在地上打滾,哀嚎著。但那刻骨地癢意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離開,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再啃咬他的皮肉,讓他生不如死……
已經走出了一段路的幾人並不知道後面那門房的慘狀,只是走在最後的一個婆子輕輕拉了拉身邊婆子的衣袖,小聲與她問道:“誒,你有沒有聽到慘叫聲啊?”
另一個婆子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