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剛落,陸晼晚似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笑了好一會兒,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才堪堪停住,她笑地有些氣喘吁吁,嬌顏酡粉,像桃花汁淘澄出來的胭脂一般,點在那羊脂玉一樣的肌膚上,透著一股驚人的魔力,看得王坦之的心都不爭氣地跳了跳,不自然地轉頭移開了目光,他對女色向來是極自制的,從沒對哪個女子動過心思,而眼前這個明明應該是他敵人的女子,卻讓他生出些不該有的遐思來,王坦之覺得這個念頭很危險,他微微握緊了拳,讓自己不再去看陸晼晚那美地有些妖異的臉。
陸晼晚挑眼睨了王坦之一眼,見他神色有異,唇角微不可見地浮上一抹弧度,忽然就放軟了語氣,柔聲說道:“我自然是不想待在這裡的,只是你方才問的那些,我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的醫術和別的東西確實是有人教導,但我也並不知道那人的身份,那人教我這些東西,也不過就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他,報恩罷了,教完我之後也馬上就離開了,你覺得若是他在意我,會放我獨自這麼多年不聞不問嗎,我與他,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這都是實話。”
王坦之似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來,便轉而忠告她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你今日說的那些話我就當沒聽過,你一介孤弱女子,若是安安分分的,許是還有活下去的可能,莫要再做什麼出格的事了,皇上若是想殺你,隨意派個人過來,你又怎麼可能還有命在,若是你以後好好地在澤國待著,盡好了‘公主’的義務,或許皇上還會看在你為大周犧牲的份上,前事不計,放你一馬。”
陸晼晚只是冷笑,卻沒有再反駁王坦之的話,心中暗暗想著,她從來就不是個安分女子,與李琰的仇可不是今生才結下的,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王坦之要離開之前。陸晼晚還是忍不住叫住他,問道:“你……找到公主殿下了嗎?”
王坦之回頭看了她一會兒,緩緩搖了搖頭,而後問道:“你恨她嗎?當初你拼了命救了她。如今她卻這般設計你,她應該知道你或許會因此喪命,但她還是那樣做了。”
陸晼晚沉默,心中也再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她應該是要恨李毓芬的吧。她確實也是恨過的,被背叛的那一刻,心像是被堵住一樣,澀澀地疼,可就算恨又能怎樣呢,就算以後還會見面,她難道就真能狠下心來報復嗎,或許,還是永遠不要再見面好,那樣傷口許是會慢慢結痂。淡忘……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其實當時公主殿下被救回來的時候很是狼狽,不僅僅是額頭上的傷,她身上也有被人侵犯過的痕跡,但兇徒似是未遂,我曾經試探著詢問過,可一提到這方面的事,她就會情緒失控,後來我想公主總算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便也沒有再繼續問了。”
王坦之離開許久之後,陸晼晚還在愣神,慢慢回想著他方才說的那些話語,終於明白了李毓芬最後與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什麼。“這,是你欠我的……”
王坦之離開之後,陸晼晚的生活的就平靜了下來,她所住的行宮以前是沒有人住的,現在她住了進來,這行宮便只有她一個主子。日子過地倒也算閒適,陸晼晚每日看著無所事事,卻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行宮周圍的地形,就如王坦之所說的,她自然是不想待在澤國的,只是要怎麼全身離去,卻是要費一番思量,王坦之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啟發,死遁是一個好辦法,她這個公主本就是假扮的,離開這裡回到大周再換另一個身份生活也沒有人會懷疑,只是怎樣讓她身邊的人相信她真的死了,這是一個難題,而且她孤身一人,若是步行從澤國回到大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很容易就會被抓回來,她還必須要找一匹代步的馬匹,只是這行宮裡的馬匹鮮少,要偷出一匹,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啊。
馬匹的事情可以暫且不去想,先想著該要怎麼個死法吧,陸晼晚跟著孟飛揚學習醫術的時候,倒是曾經在孟飛揚的醫書上看到過一種假死藥,人吃下去之後,就會像真的死人一般,完全沒有了呼吸和心跳,七日之後,藥效便會過去,然後心跳和呼吸會慢慢恢復,真正“復活”過來。這是一種很神奇的秘藥,那醫術上面也沒有記載此藥的調配方法,陸晼晚當時十分好奇,就特意去詢問了孟飛揚,孟雲飛雖沒有直接說,但陸晼晚從他的表情中也能看得出他應該是會配這假死藥的,可惜啊,當初她沒有死纏爛打地問孟飛揚那藥的調配方法,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束手無策了。
陸晼晚很憂愁,她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畢竟就只憑她一人之力,想要騙過那麼多人,實在是太困難了,她為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