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自己綁在一起,朝著一個方向遊。
逮到亥時,沁陽城中忽的火光漫天,城中即可調遣兵力前往,導致守城士兵鬆懈;藉著這個空擋;她帶領士兵跳入水中,朝城內游去。水中寒冷刺骨,偏他們為節約體力,皆是簡裝下水;男人皮糙肉厚倒不要緊,倒是蕭晴一個女子,在水下受冰水刺骨之苦,委實讓同行計程車兵心酸,也不免對這位女將軍佩服起來。
為了能早日讓國家安寧,為了早日能平息戰事同薛辰逸廝守,這些付出當真是值得的。遊了一段距離,頭頂的光線微微亮了起來,恰在此時有人腿腳抽筋,無法再繼續前行。十名士兵包括蕭晴在內,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此時若是貿貿然上岸,定會被人發現;若不上岸,便只有將受傷計程車兵棄下。
眾人皆是在戰場上打過滾兒的,踏過死屍,也知這其中殘酷。然讓眾人出乎意料的是,蕭晴竟對在水中的諸位做了一個手勢,決絕下令:帶上他,一起走。
受傷士兵眼中燃起希望,燃其餘士兵皆因在水下耗費了太多體力,皆不願帶著傷者;在水下,蕭晴也不好下令,亦不為難他人,取出備用井繩,將自己的腰痛傷兵的腰綁在一起,吃力地拖著他走。
跟著她的兵,只能死在敵人的刀下。
蕭晴神色凌利,其餘士兵皆是軍營中挑出的水下精兵,在蕭晴面前,他們才意識到,堂堂七尺男兒,竟敵不過一個女人;也變相明白,這女將軍,不僅是曾經戰神、如今齊帝結髮之妻,自身更是有過硬的本領和才智。
比起薛辰逸,當真半點不差。
待蕭晴帶兵遊至郡守府時,已是精疲力竭;她率先探出頭,將周遭環境一收入眼,四周樹木山石環繞,假山之後隱約顯出一條抄手遊廊;廊道上掛著幾盞昏暗的燈籠,瞧這番景象,應當是後院無疑。藉著山石遮擋,蕭晴帶人跳上陸地,將傷兵安置在假山石後,將自身攜帶的短兵遞給他,囑咐道:“你有傷在身,不便同我等前往,你且在這裡躲好。”
傷兵頗為感激地道謝:“謝將軍搭救。”
蕭晴不敢耽擱,衝著傷兵微微頷首,便率領餘下士兵輕巧躍過假山,劫持住幾名巡邏的侍衛,將其服飾脫下,穿在各自身上,大搖大擺去了前院。越往前走,巡邏侍衛便越為頻繁,這便也說明陳澤就在前院。
因城中馬廄大火,陳澤同劉汛芳料想蕭晴會有所動作,卻未想到,她已經帶人潛入了郡守府。蕭晴一干人實在惹人矚目,她側身吩咐道:“我等這般過於招搖,且分散於前院各處,以哨聲為號,三聲哨響則是在方才出水的地方回合,兩聲哨響則是支援,你們可明白?”
眾士兵拱手道:“卑職明白。”說罷,便各自如黑夜魅影般,消失在了幽深僻靜的宅院中。她朝前院最大的意見房靠近,礙於門前有三層守衛,她委實不敢靠近,索性躲在樹後等待時機。
大抵一炷香的時間,門外士兵換崗;蕭晴掐準時機,飛身躍於圍牆之上,足下輕巧,輕緩地停留在了屋頂。她趴在屋頂上,小心翼翼揭開一片明瓦,只見房中燈火通明,裡處坐了一十幾人;坐於上位的,是陳澤;緊接著便是劉汛芳、林銘聰、黎子盛,以及身著戎裝的陳七巧。
陳澤身著一襲銀色甲冑,長身玉立在地形圖前,指著地形圖分析當下局勢。
“敵方從後山投擲火石,目的昭然若揭,是想造成城中慌亂,以此掩人耳目潛入沁陽。”倒也分析的對,可這會兒分析出來又如何,是否已經晚了?
陳七巧不屑道:“我不信她一介女流帶兵,還敢硬闖我沁陽城?現在還無動靜,想來是想進沁陽,卻不得其門,回營去了。”
“非也。”劉汛芳蹙眉,他身穿一件月白色十樣錦錦袍大氅,腰間綁著一根藏藍色鳥紋寬腰帶,一頭烏髮中隱約有了幾根青絲,一雙深沉睿智的眸子有著異於常人的穩重;劉汛芳也不過而立,卻已頭染青絲,歲月苦樂可想而知。“小晴兒丟了招,定不會白白浪費這麼個機會。想必,她已經帶兵入了城。”
陳七巧不願相信,嗔怪他:“軍師,蕭晴雖是你得意弟子,你大可不必如此高看她。若她進了城,哪裡還有活路,只怕剛進城,便已被我軍射成了刺蝟。”
關於這點,陳澤贊同師傅的話:“憑藉她的實力,怕是已經到了郡守府。”
蕭晴一抿嘴角,取出特質*香,點燃,丟了進去。這種*香藥效極大,吸食之人必定四肢發軟,混身無力。果不其然,不過片刻功夫,陳澤驚呼道:“有毒!”
劉汛芳、林銘聰、黎子盛反應極為敏捷,迅捷掩住自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