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周身洋溢著溫溫的暖意,就像貼切著火爐,淺淺地灌透他冰冷的心,纏繞著久久不散。
後座內則坐著雷伊與安可璃。他與她靜默著,誰也沒說話,只能聽聞到彼此微弱而安穩的呼吸。夜,沉寂得出奇,周遭除了汽車偶爾發出的鳴笛聲,盡是一片寒磣悽切。
安可璃望了望椅背斜對著她的那個位置,墨黑的玻璃鏡片反射出尼凱的小臉,夜下顯得和悅。她忽然兀自一笑,滿臉愜意的緩緩閉上眼,聆聽著心底傳來的安慰。
他會幸福的!她對自己說。她希望這個聰明又可憐的孩子得到幸福。也許,她的際遇太過不幸,當她看到與自己有著同樣悲哀的靈魂時,她希望把自己未能得到的幸福轉載到他身上了,儘自己所能。
雷伊始終凝望著她,望著她闔目,嘴角勾斂出笑意。殷切濃烈的愛意縈繞了他一身,瘋狂地在體內亂串,他即將被自身發出的熱情燒弭掉。
一個無法剋制的衝動下,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不顧她的錯愕。
“雷伊,你……”闔目回品溫馨感的安可璃猛然睜眼,震驚寫滿了整張臉。“你做什麼?別抓著我的手啦!”對上他熾烈的碧眸,她慌張地別開眼,心跳紊亂,如雷震鼓。
“安,告訴我。你愛丹尼爾嗎?”碧眸盡露熱切與急促,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你……幹嘛這麼問?你很奇怪!”她的眸底閃過絲絲凌亂。“愛”,這個字很奇妙,也很怪異,忽然之間她理解不來了。而且,她在害怕,莫名的怯意澆了她整顆心。
害怕什麼?她卻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她聽到“愛”與“丹尼爾”交雜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緒變得蓄亂,不自覺地想牴觸兩者之間可能的聯絡。
“告訴我好嗎?”清碧的眸子倏而變得深幽,撲爍著對答案的勢在必得,令她心頭一緊。她不明白為何雷伊會變成這樣,會這樣逼迫著她回答難堪的問題。
難堪?是的。她覺得難堪。但為何?她竟會覺得難堪,而不是立即地否認。興許她已經遺落了什麼,是她自己所未覺的。
“我……”她啞然,手不住的掙脫著,卻掙脫不出他的禁錮。“雷伊,放手!你這樣讓我感到害怕。”心慌地手腳冒冷汗。
“我知道了。”他頹然嗤笑,笑自己。其實他早該清楚的。從她的反應來看,他就該知道她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因為,他曾見過,她被丹尼爾抓著手的時候是火氣上冒,像只小野貓般的憤怒,卻不是如他所致的害怕。
這證明了什麼?以她的個性,若非有感情,她絕不會為誰輕易動怒,她冰冷的心底激不起半點火花。
“知道什麼?”她的心撲通撲通跳著,驚悸的模樣彷彿秘密被窺探,即將公諸於世。
“知道你……”雷伊忽然神秘地朝她眨了眨眼,唇角勾勒出肆意的嘲弄。“知道你原來這麼笨,這麼好捉弄!”他半倒在椅背上,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快飛出來了。
“什麼?!”安可璃兩腮一鼓,捏緊拳頭,不客氣地往他胸膛擂去。“混蛋!竟敢捉弄我!活得不耐煩了你!”而罷,再抬腿狠狠踩了他一腳,疼得他哀哀叫。
慘叫聲中,她沒看見隱藏在笑意底下的悲哀。
“別這樣,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放了我,安。”
“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一路上,伴隨著跑車輕快的節奏,他的求饒聲飈到莊園。
“少爺!上帝保佑,總算回來了。”一下車,始終等在莊園外的女僕勞拉立即迎了上來,俯下身子,緊緊擁摟住倨傲抬眸的尼凱,她的頰邊帶著溼漉,蔚藍的眸中瑩瑩淚光。
而她懷中的尼凱卻睜大了眼的蒐羅著父親的身影。沒有!他仍看不到他的爸爸。原本和悅的小臉倏地頹了下來,失望盡現。
這一切,看在了安可璃的眼中。她輕嘆了口氣,隨即快步地走進莊園,此時她必須找出那個狠心的男人。她不想讓尼凱失望,她想讓尼凱感受到父親的關心。
蒼茫耀亮的燈火下,妖冶豔麗的女人扭著纖細的腰肢,款款盈盈地走向丹尼爾,柔軟玉臂攀伏在他頸上,豐腴的性感身軀緊貼著他健碩的體魄,不住磨蹭著,企圖勾逗出他強霸的慾火。
但,冷傲男人的熱情卻不似以往那般輕易被她挑燃,他的胃口似乎被養刁了,除了那個經常惹怒他的女人,他竟然對別人的挑逗起不了反應。他不為所動地寒漠佇立著,任她賣力撫弄。
未經他的允許擅闖神聖的布萊恩特莊園,更甚直入他的房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