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你不懂──”
“也許我不懂,但騙子之所以是騙子,就是因為再多的謊言仍然掩蓋不了真實,它知道真實──”韓惟真手指點在韓惟淑胸前。
“什麼是真?什麼是幻?”
“讓我來仔細傾聽──”韓惟真調皮地傾斜三十度做出傾聽狀。
唉,韓惟淑嘆了氣,迷茫的眼凝視天花板,此時電話鈴聲“鈴……”響了;韓惟真還想說些什麼,考慮一下,先接電話去。
“大姐,找你的。”她一手摀住話筒說。
“喂。”韓惟淑無精打采踱過去,不知聽到什麼,本就無神的臉蛋一黯。“我正想通知你,臨時有事不能去了,對不起。”
結束通話後,韓惟真立刻問:“是誰?”
“我跟他本來就不該在一起。”她莫名地回答。
韓惟真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問:“難道是同學會的事?”
她垂下臉,幽幽道:“有他的地方就不該有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所以就有人打電話來暗示你最好別去?”韓惟真好似想到什麼有趣的事,突然嫣然一笑。“這回大家可要跌破眼鏡了,阮大哥的威脅是當真的,他打定主意非跟大姐一起參加同學會不可,真想跟去瞧瞧。”
“你幸災樂禍……”她指控的眸子對上妹妹理直氣壯的笑容,氣悶地嘟起嘴:“反正我不會去的。”
“你不怕他撤銷對康家的幫助?”
“他不可能當真……”
“我倒覺得阮大哥再認真不過,肯定──說到做到!”韓惟真加強地握拳,看姐姐還是猶豫不信,她換個方式說:“只不過是跟阮大哥一起參加同學會,你怕什麼?”
“我哪有……”她作賊心虛地低下視線。
“沒有,就去嘍。”韓惟真得逞地笑了。
第十章
“什麼都不要說,不然我不去。”韓惟淑匆匆下樓,埋頭走近等待的他,咕噥表明立場。
她不想再跟他、跟自己辯論那不想碰觸的話題,也不願正視或承認心中萌生的期待、一日比一日更甚的期待,像童話中的公主期待白馬王子來臨那般──她是個失去理智的可悲女人。
與她沉鬱自憐情緒截然不同的,他愉快,低聲悶笑:“連稱讚你的美麗都不能說?”
氤氳濃烈情緒的黑眸令人燒融,沒勇氣抬眼的她仍能感受那熱氣,雙頰不由生燙,勉強發出窒息般的聲音:“什麼……都別說。”
他但笑不語,不顧她的閃躲,厚實的溫暖大手握住了她,帶著深深滿足對旁觀的韓家人頷首,說:“我們走了。”
韓母雙手按著胸口,難以相信望著窗外遠離的汽車:“終於給我等到這一天了,喔,我沒看錯吧?”
“媽,你別誇張了。”韓惟德翻了下白眼。“他們只不過去參加同學會,以後的事難說。”剛下班回來,他只想著餵飽肚子。
韓母一聽神情轉憂。
韓惟真瞅一眼哥哥:“媽,別理大哥,他什麼也不懂就會吃,難怪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韓惟德聞言回頭,張口欲言──
韓惟真立即說:“求我也沒用,我不會幫你介紹的,怎麼可以殘害別人一生呢?”她做出大義滅親的神情,然後壞壞笑著:“我知道接下來哥你一定會說些維護自尊的話,沒關係,最有同情心的小妹我,一定會耐心聽完!沒人要的哥哥,開始吧。”
這下,韓惟德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只得吞下滿肚怨言,吃飯去總可以吧!韓惟德決定脹破肚皮也要把桌上的菜統統掃光,讓她沒得吃,哼!
這屆同學會是由丁衛中主辦,晚上七點在市中心某家知名國際飯店的大廳右側的歐式自助餐區。
進入飯店大廳,韓惟淑腳步愈見遲疑,不著痕跡地想延展彼此距離;阮滄日察覺,長手一伸,將她拉回身旁。
“我們不應該一起出現的。”她彆扭掙扎。“快放開我,會被看見……”
她著急嗓音中濃濃的倉皇不安,令他心一擰,不忍地放開手;咎由自取,就是他現在的寫照,他必須掃除過去遺留的重重障礙才能獲得芳心。
看她退了一大步,刻意拉開距離,他心中一片苦澀,忍不住開口:“遲早大家都會知道的。”因為不會有下一次,他不可能再放開她了。
他話中的肯定意味,令韓惟淑微紅了臉,不知該如何響應,她害怕面對同學震驚好奇的眼光。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