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除夕夜晚
蘇燦下了樓,大雪紛飛,鵝毛般的大雪還在紛飛飄落,很快就把蘇燦頭髮染成了雪白,眉毛嘴唇上都覆蓋了薄薄的雪層,看起來華髮滿頭生。
回家又顯得沒事做,不回家吧外面下大雪,蘇燦左右四顧,看有沒有可以湊熱鬧的事情。
他走到轉角處,突然噼裡啪啦作響,嚇得蘇燦連忙後退幾步,緊接著就是濃濃的硝煙瀰漫,硝石和硫磺的怪味鑽去蘇燦的鼻端裡面,等到他揮手掃開煙霧,就看到幾個小孩嘻嘻笑笑的跑遠了,頓時搖頭無奈地道:“誰家的熊孩子在這裡放鞭炮嚇人?”
蘇燦走近一看,剛才炸爆竹的地方是下水道的間隙,裡面有一隻肥碩的禿尾巴老鼠在掙扎,很快就陷入泥濘裡面去了,顯然是爆竹炸開了淤泥的功勞。
所以說剛才那幾個熊孩子是在炸老鼠,而蘇燦只是恰好走到那裡無辜躺槍的倒黴鬼而已。
現在這個年代還不像後世那樣禁止燃放煙花鞭炮,也沒有後世那種環保的概念,頂多是環衛工人們要注意點,不要讓爆竹煙花意外失火點燃了建築物,所以街邊上賣煙花爆竹的人生意很好,基本上剛一搬出來的存貨,頃刻之間就被人們買光了。
過年嘛,只有燃放鞭炮爆竹和煙花才算有過年紅紅火火,熱鬧的氛圍,要是像後世十幾年後那種孤零零拿著電子爆竹假裝霹靂啪啦的響著,亦沒有多大的味道。
無論是小孩子和大人們都喜歡那種煙花硝石燃燒的味道,這也是中國人過傳統的中國年。
除夕下午,下了三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整個南方都變成了冰雪之地的雪國,平海小城唯一的國道通道也暫時被封住了,可以說是大雪封山,和外界徹底斷離了聯絡。
大雪過後,蘇燦在小區的樓底下堆了一個雪人,雪人算不上好看,但也算不上醜,它的鼻子是胡蘿蔔,手是安裝的掃帚,當然這引得小區掃大街的門衛大媽找了工具找了好久,最後看到這個雪人以後,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孩子們圍繞著雪人追逐嬉戲,歡聲笑語,當然也有淘氣的半大小孩子,正是虎的年紀,不斷的用腳踢著院子裡面那一株枇杷樹,踢得樹冠樹枝顫動,雪堆嘩啦啦落下,更是折傷了琵琶的樹枝,讓物業管理人員和保安跑出來教訓,嚇得熊孩子們趕緊熘之大吉。
下午五點半,紅日漸漸西墜,晚霞灑落,將泡桐樹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和白皚皚的雪景相映成趣,林安琴和蘇燦他們搞了一下午的衛生和勞動,把客廳裡面多餘的傢俱都搬走了,比如說放在客廳角落裡的捷安特腳踏車,蘇偉民送給蘇燦的禮物,蘇燦還沒騎過幾回,還有一些礙事的衣櫃都搬進沐暖陽之前曾睡過的房間裡面去了,這樣子一整理之後,整個大廳頓時顯得寬敞了許多。
林安琴也叫一中分店抽出幾個員工臨時帶了一張大圓桌來,然後摺疊放進客廳裡面,又弄了一個吊燈掛在天花板上,若是長期掛著,肯定是有安全隱患的,畢竟沒有完全定牢固,但只掛一兩天還可以湊合著用。
吊燈通上電以後,那繁多的燈泡亮了起來,絢燦奪目,色彩流轉,看起來是比較新奇的,不過耗電也明顯大了很多,好在前兩天蘇成業把樓底下自己的保險絲換成了粗的,不然還真的帶不起這個吊燈。
吊燈下面是大圓桌,大圓桌表面上塑膠蠟質玻璃塗層,在絢燦的燈光下有些反光,襯托出了吊燈的好看。
蘇燦琢磨了一下,叫那幾個過來幫忙的員工也先別走了,去雜物間般椅子出來,然後又叫兩人拿出一堆火紅的對聯和春聯,開始分配任務,在外面的門上貼春聯。
這一忙活又花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好在有三個員工在,蘇燦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就用他們去貼春聯還有在走廊掛紅燈籠了,這樣佈置下來,整個蘇家紅紅火火,年味十足。
蘇燦他們送走了幾個員工之後,又開始忙活起來了,林安琴負責做飯弄菜,蘇燦則幫忙打下手,殺雞除毛殺魚去鱗片,廚房裡面放了一堆的蔬菜和新鮮的肉類,一斤多的基圍蝦更是在廚房水池裡活蹦亂跳,好不歡脫。
蘇燦他們之所以要忙活那麼久,只要是因為今晚除夕會聚集一大家子的人,可能人數會來很多人,像二伯蘇成方,三伯蘇枋一家三口,還有遠在鄉下的蘇老爺子也會被蘇枋接過來,以及六姨林六梅一家,這些都是重要的親戚和家人,蘇成業畢竟是家裡的老大,所以除夕聚會大團圓就擔負在他家了。
換做是以前的蘇成業或許在過年的時候,會有些發愁,畢竟負責這麼多人吃飯需要的費用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