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了大學,醫學院。問題來了,她根本沒錢讀大學,身邊所有的親戚都是窮光蛋,也不願支援她。她知道,若她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她就沒辦法出人頭地,永遠逃脫不了吃飯的問題。她曾天真的以為打工能掙很多錢,可她跑斷了兩條腿,工資都低的無以支付她的學費。
聽人說,在歌廳裡上班,錢會很多,於是她去了。她長相不錯,身材也好。剛開始她是做侍應生,每天端盤子站崗,累得跟狗一樣。一次她去包房給客人除錯卡拉OK;看見客人給小姐塞錢,一次就有好幾張紅票子。那時,她眼睛都直了。過後,她去問那位小姐,為什麼客人會給她那麼多錢?小姐告訴她,給客人摸一摸就有了。於是,她也做了小姐。陪著客人唱歌,讓客人摸一摸,每天的收入都可以上百了。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那位小姐賺的多,姿色也不相上下啊?直到有一天,有位客人想讓她出臺,價格是幾張紅票子的時候,她才明白,錢掙的並不容易。她斷然拒絕,只是她很不幸,那位客人不是吃素的,j□j了她。她有拼命的求救,有苦苦掙扎,最後無人進入包廂制止,她就這樣被糟蹋了。事後,她死屍般躺在沙發上,進來的清潔大媽冷漠地看著,當著沒看見照常打掃,然後離開。只有那位小姐默默地走進來,給她披上一件外套,她說:“老闆不會為了我們這些人得罪客戶的,幹我們這行沒尊嚴的。”
賈玲可狠狠地痛哭,攥著那位丟下來的錢,越握越緊。
9月,賈玲可拿暑假打工的錢交了學費,開始了勤工儉學的生涯。她以前還算活潑的女孩,到了大學,大學同學對她的印象大概是“冰美人”吧,可遠觀不可褻玩。她一直沒談戀愛,大四那年去醫院實習,遇見了宋子墨。
那年,宋子墨十四歲,她二十二歲,兩人相差八歲。在她眼裡,宋子墨還是個孩子。他媽媽有輕微尿毒症,每次都是發作才來醫院。十四歲的孩子,還不夠強壯,可每次都是他揹著媽媽到醫院,掛號,排隊,就診,住院。
她注意他的時候,是在醫院的食堂裡。他會打兩份飯,一份葷菜。他有個乾淨的兩層飯盒,下面放飯,上面放菜。每次他都要師傅給他多點菜湯,他就把多的菜湯拌在飯裡儘快地吃完,然後細心地把飯裝在飯盒裡,打的菜一點也沒吃,裝在上一層的飯盒裡,蓋上蓋子,送給他媽媽吃。
那時,賈玲可對宋子墨的印象——孝順的孩子。
下班後,她習慣去自己買菜做飯吃。她在菜市場又遇見了她印象中的孝順孩子。他在宰魚,沉默地蹲在魚攤的一角,刀法利索,彷彿與這喧囂的菜市場隔離般。她剛開始以為魚攤賣魚的是他爸爸。直到有一天,她因為下班太晚,去菜市場的時候已接近尾聲,許多攤主都在收拾攤位。她看見賣魚的攤主遞給他幾十塊錢,笑呵呵地說:“今天生意好,多勞多得。”
“謝謝老闆。”他把錢塞在兜裡,提起旁邊的書包離開。
賈玲可看著他的背影,彷彿看見了自己……
也許就是這樣,開始關注這個男孩,小小年紀,不苟言笑,卻努力地生活著。他現在是長個子的時候,每次看他拌著菜湯吃飯,賈玲可都覺得不舒服。終於有一天,她控制不住,點了很多菜坐在狂扒飯的他的身邊,她說:“我主意你很久了,長身體的身子呢,怎麼只吃這些?”
不由他的拒絕,賈玲可把一堆的菜倒在他的盤裡。他愣愣地看著熱心的她,皺著好看的眉,一句話不說。
賈玲可知道她這樣的陌生人這麼做,會讓他討厭,可她控制不住。她知道這樣生活的心酸,她知道這樣日子的難熬。
他看著盤裡的菜,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賈玲可愣了愣,笑了起來。
以後,賈玲可總會打很多菜,他剛開始還會不好意思,後來也大方接受了。賈玲可見勢,愈發“得寸進尺”給他買牛奶,買鈣片,實習的工資,除了的生活,多餘的錢,都貢獻給了他。
宋子墨也不負賈玲可的投資,一年下來,原先小小又瘦瘦的小男孩,竟一下子竄到了將近一米七,那時候他才十五歲。
賈玲可也在這一年內,與他混熟了,也成功進軍到他母親那兒,他母親知道她的“事蹟”,很是感恩。賈玲可知道她做的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但也理解他母親和宋子墨為什麼把她看得這麼重,逆境中肯伸出援手的恩情,真的會刻骨銘心。那時,要是有人肯幫她,她也不會選擇當小姐,更甚至被……這是賈玲可的傷疤,且永遠不會治癒。
賈玲可畢業後,留在實習的醫院繼續工作,跟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