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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歌舲纏著他說旅遊見聞,他揀幾件有趣的事說說,顯得不太有精神。

“爺爺您大概累了吧,我們早點回去好了。”

“我不累。”溫太武頗嚴肅的睇她。“回去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好的,我也有許多事跟您講。”

“這次我在法國僑界聽聞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大家想不想聽聽?”溫太武又恢復輕鬆的樣子。“有位法國帥哥追上一位中國女郎,在一起玩了幾個月,多情帥哥又有了新的情人,琵琶別抱去了。這位中國女郎的觀念還很保守,不甘心被騙,死纏活纏非要帥哥負責到底,而帥哥的觀念里根本沒有從一而終這回事,反覺得中國女郎無理取鬧,破壞了相守時的甜蜜回憶……好啦,結局不太美麗我也不說了,我所說有意思的是,如果你是中國女郎,你怎麼做?”

“這種花心蘿蔔理他沒有用啦!”唐艾愛搖頭說。

“請他吃一頓中國菜,捉住他的胃。”唐瓦咧嘴笑。

“好聚好散,另找有情人。”杜漁說。

“不行,女人一旦有受騙的感覺,就表示對方沒有付出真情,只是虛情假意,若是在一起時真心誠意,即使分手也會懷念對方。”朱醒椏幽幽道。

“我怕是那女郎沒弄明白對方的心意,自己就先一頭栽下去,帥哥若不受感動就會有被套牢的不耐煩,結局自然拂袖而去。”鍾雅貴評論般的說。醒椏銳利的瞪他一眼。

“別問我,”糖球搖手。“我還不想談戀愛。”

“我也是。”歌舲也表明。

溫太武凝目向她臉上瞧去,歌舲低了頭,心頭微震,已經預知爺爺待會兒要說什麼。其餘人皆沒發現他們之間暗流波動,愉快的享受這頓美食。

進房後,溫太武表情古怪的打量由白色、粉紅、金色所組成的臥室。

“又換新的風格了。青戈來看過嗎?”他突然間。

“沒有!他忙得很呢,沒時間管這些小事。”

“那你有去找他嗎?”

歌舲面孔現上胭脂色,似羞、似惱。“去公司幾次。”

“他最近都在臺北,怎麼,你們都沒在一起?”溫太武神色不像在說笑。“阿舲!你忘了你的身分嗎?還有你的義務和責任呢?”

“爺爺!”歌舲一跺腳,坐在床上,翻眼瞪天花板。

“別瞪了!你不高興也好,我既然來了就非把話講明白。”他揹著手,顯得十分神氣。

“從你出生到現在,你想做的事我沒有一件不答應,但現在你的身分不一樣了,爺爺要講公道,不能沒道理的護著你。”

“我,唉呀!”她用手捂住臉。“爺爺別說了。”

“我不說誰說?”溫太武坐下來,安撫地道:“這個婚姻是你答應要的,當初在你父親病床前你親口說好,我們請牧師來證婚你也沒意見,那就表示你心甘情願嫁予青戈做太太,你就必須做到啊!”

“我又沒說我反悔了。”她聲如蚊蚋。

“那你告訴爺爺,你盡了哪一項做太太的責任?”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們在美國的時候相處得很好,他歸國你也很開心的陪他四處走走,感情一向不錯,怎麼一結婚反倒生疏了?”

“我怎麼知道?”

“我倒知道。你想不想聽?”

她心說:我能不聽嗎?

“阿舲,你自幼聰穎過人,爺爺不相信你會在這事上胡塗。江青戈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可以跟我耍賴說年紀小,跟你丈夫就不成了。”溫太武的表情倒也不太嚴肅。“你也明白青戈是個要強好勝的人,他有智慧、有才幹,二十歲就為自己累積一筆資金創業江記快遞,人家誇他天才或其他什麼都好,爺爺只要你曉得,你跟他分開住太傻了,他得不到你,以他的個性你以為他會跪下求你嗎?”

“我……我有跟他解釋了啊!同學若是聽說我結婚了,她們會笑我的。”

“傻孩子!她們羨慕你都來不及。”

“爺爺!”歌舲惶恐的說,“青戈他跟您埋怨了嗎?”

“他會說才怪!其實,他默默忍受你這個太太的冷淡,我才真替你擔心!”溫太武拍拍她。“聽爺爺的,收拾一點衣物,今晚就跟我過去。”

“什麼?”

“我可不想在此住下,青戈那邊有房間,你難道不想跟爺爺多聚聚嗎?”他眨眨眼。

“去吧!去吧!你知道我最怕冷清,他那個人又不愛多話,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