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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女兒竟露了呆樣,不覺惱怒。

“喔,啊,是……是這樣的,”不愧是白苗首巫,錚錚深吸一氣,暗擰望江關一把便走至堂中。

“去年春天,關哥哥與我密會,”含情回看主位之人,嬌笑著,刻意增強眾所猜疑的曖昧,“他要我幫忙連絡西極,詳細告知南海與西島情勢,並且順水推舟,領了西極使節由溫河入寨……”

“啊?!”慘呼的是隘村頭人,這等大事,他手下隘勇竟無人回報,倘若今日不是主子指示,而是外人入侵,望家寨豈不等於讓人直搗黃龍,連仗都不必打了?

“堂兄莫慌,”望江關寬慰道:“您手下隘勇當真警醒,那日要不是我現身示意,錚錚一行可能早被扣押,也沒有後來讓雲娘接應出海、護送西島一節。”

眾人瞭然,卻不禁議論紛紛。不明白主子此舉何為?是福是禍。

終於,性格直耿藏不住話的林村頭人拍桌嚷道:“俺不懂!俺真不懂!”信步走上堂間,那是望家寨的議事規則。

“木兄請說。”望江關微笑。

“主子不是一向叮囑大夥要記取教訓,在望家寨翅膀還沒長硬前不得輕舉妄動,所以咱北上作買賣都要扮作苗人,往南出海也儘量不與西島接觸,可這……”

“哈,說你木頭就是木頭嘛!”望江關正要答話,卻被一陣嗤笑打斷。

那人是上村頭人之子,望太公家族麼孫,雖無頭人身分,但名屬望江關首徒,偶爾亦參列會議。

“天闊,有意見便站上堂前來說,”望江關難得嚴峻,“為師教你馭箭,你倒自個兒學會濫放冷槍?”

“哼!”望太公悶哼一聲,顯是對孫兒受罵不滿。

望江關置若未聞,盯著望天闊不得不邁移腳步,直挺挺走到眾人面前,一臉不甘願也莫可奈何。

“敢問高見?”從來,望江關越客氣的時候,對手便越該害怕。

“我……”望天闊原是讓師父目光怯了意志,瞥眼卻見到一旁望太公的縱容神色,終是壯膽。

“本來就是啊!”捶胸頓足,義憤填膺。“咱大望自百年前遭東霖覆滅後便忍辱多時,一路南向東流西竄早受夠那東霖鳥氣,如今總算勵精圖治建設有成,作啥還躲躲藏藏,早該揭竿起義,大幹一場了!”

“所以……”冷笑間,望江關突地立起,自懷間揣了兩塊令牌扔擲而下,“你唯恐天下不曉得你望家寨正偏安一隅,領了狐群狗黨便到東霖學人搶妲己無豔?所以你是故意讓這西島探子跟著你西行南轉,只差沒翻過白苗砧杵山登堂入境?”

眾人驚噫,給西島知曉望家寨存在那還了得,他族海上稱霸,屆時摸清有無灣入港渠道與東霖聯合著海陸夾攻,逃無可逃的望族不徹底覆滅才怪。

“師、師父……”望天闊心中有愧,一直以為這次失敗行動只有天知、地知。

“抬起頭來,給我用點腦筋想,”他望江關向來要人學的不只勇敢承擔,更是成長蛻變。“為何我得請託錚錚出面,而非望家本族?為何我要的是雲娘接應,而非南村裡我方船艦?”

“這……”嚴師無蠢徒,他雖心高氣傲,靜下心也總有靈光乍現,霎時清明觸動。“啊,我懂了!”他擊掌,語帶悔悟。

“說來聽聽。”望江關微笑,退了步子落坐。

“由錚姑姑出面可以將局勢簡化為白苗與西極間連絡,由雲姑姑接應則是要借雲姑丈沉淵島的南海旗幟,咱望家寨始終還是隱在暗處,短時間是安全的。”

“很好。”他接他話尾,亦是出題考他,“短時間咱是安全,那長遠看來該當如何動作?”

“唔,繼續暗助西極東霖兩國相殘,並趁西島分兵大陸之際全力搶奪南海商線。”他越想通,越明白望江關城府之深。

原本望天闊是讓望太公安排,刻意要在會議間鼓動參戰的吶!

此語一出,眾人鬨堂稱奇。本來東霖等三國戰起,望家寨裡便依著各村經濟需求粗分商、戰兩派,現在明白此次大戰初始便由主子授意,還不費兵卒削敵強我,主戰一派早是心服口服。

再者,近年來望家寨漸次轉往海上發展便最擔心西島勢力,深怕惹惱強敵,失了生計不說還有性命之虞;但,倘若能在西島不注意之際徹底壟斷其南海貿易線,以西島商民的權變性格,將來最有可能接觸的會是協商交換的政治方法,而非以硬碰硬的軍事手段。

騷動間,望江關不忘對望太公拱手致意。“太叔公,都虧您本家這優秀子弟,為咱望家寨未來幾年籌想了如此妙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