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昂扭曲到這般地步。
“現在可不是爭論家族血案的時候,”雷納伸手扶起前王后,“等你到了特倫特的時間屋,我會送你一面重放鏡子,之前的事你可以看個夠,到時候孰是孰非自然分曉。”
布蘭特感激地衝雷納點點頭,然後架著不情願的“姑媽”向王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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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特倫特早知道雷納會來,已經收拾好那三道門的魔法等著他們。
不是吧。雷納看著緊閉的大門,內心灰暗一片。自己幾乎將所有魔法都給了這老地精,每次進他的密室還得重走那些該死的門!
“哼,別以為你賣給我一些魔法我就得開門揖客,”特倫特交叉著雙手透過水晶球看著一籌莫展的三個人,“魔法師的時間可比你的魔法值錢得多。”
“貪婪、背叛和死亡,你們選擇哪一扇門?” 雷納無奈地回頭問卡瑪和迪安娜,他們兩個正好奇地看著三扇門上的金塊、冷箭和骷髏。
“背叛。”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然後互相瞪視了一眼。
這曾經是姑嫂的兩個人在經歷劇變之後形同仇敵。一路上,他們的爭吵多過馬蹄在泥地上留下的蹄印,有時甚至需要雷納出面調停才不致於扭作一團。沒有了魔法的傳送,光憑坐騎和航船,他們花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回到盛夏之國,這期間迪安娜不止一次想要偷偷溜走,卡瑪也不止一次地想要殺了他,雷納身心疲憊地防了這個勸那個,每天都向上帝祈禱快些到達特倫特的小屋。
不知道凡妮莎現在怎麼樣了,真該死,為什麼每次她有困難時我都不能在她身邊。還記得當公主宣佈自己與泰倫斯親王的婚約時布蘭特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看來我們的愛都是自私和狹隘的,只有凡妮莎,無論他是男是女,她都像個真正的鬥士,不逃避自己的責任、不推搪迎面而來的壓力,她同意泰倫斯的求婚只是為了給我們製造機會,也許她現在已經拿到了我和布蘭特的禁魔石鑰匙,也許她已經在布蘭特的幫助下逃出了泰倫斯的魔爪,也許……雷納突然打了個哆嗦,萬一泰倫斯失去耐心,等不及凡妮莎變回公主,那他豈不是萬分危險?
沒有時間猶豫了,雷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卡瑪:
“你們得自己把信送進去,特倫特會幫我們完成這件事。”他解開迪安娜的綁繩,塞給他一支火把,“你們要小心,這扇門後有你們最不願看到的敵人和最親密的朋友,別被它們騙了,那都是幻影,祝好運。”
“你不跟我們一塊兒去?”卡瑪問。
雷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戴著禁魔環,不能進入魔法甬道。”
“哼,”迪安娜翻了個白眼,保持著一貫的傲慢與尖刻,“貪生怕死。”
雷納沒有理他,目送著兩個人走進“背叛”之門,然後一個人悄悄溜進了旁邊的橡樹林。
弓箭手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嗖地一聲射向空中,箭尖塗抹的硝石與硫磺在空氣中劇烈碰撞,產生禮花般的焰火,隨著這焰火的降落,男孩出現在森林的另一頭。
“他怎麼樣了?”雷納關切地問,此次回到盛夏之國不單單為了處置迪安娜,最重要的是恢復凡妮莎的身份,如果卡特長睡不醒,那自己就得從特倫特的魔法物品上打主意了,可是眼下這件事比爬到月亮上去還要難,自己只能寄希望於卡特的甦醒。
“雷納!”安迪興奮地朝弓箭手跑來,可是喘息平定後給他的卻是他不想要的答案,“他好像不太可能醒過來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特倫特不給他吃的?雷納注視著男孩,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莫蒂走了,”安迪傷心地說,“她說她要去找卡特的父親來跟他見最後一面,臨走前還和特倫特大吵了一場,她罵魔法師是鐵石心腸,魔法師就說她是在白搭功夫,說什麼也不肯給她魔法上的幫助。”
也許,特倫特是對的。雷納看著密室的方向想。
突然靈光一現,雷納問道:“他的情況從什麼時候開始惡化的?”
“一個月前。”
明白了。雷納從腰間抽出匕首,遞給安迪,“去,殺了他。”
“什麼!?”男孩震驚地睜大雙眼,沒敢伸手去接。
“他的魔法來自於生命,”雷納簡單地解釋,“只要他死了,魔法無力支撐,凡妮莎自然會變回公主。”
“可是,可是他已經很老了,”安迪眨了眨眼睛,“你剛走,我和莫蒂就把他從時間室裡弄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比我爺爺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