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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人質的那個,就是你?”

提到這件事,老錢的臉明顯抽搐一下,但很快擠出一臉諂媚的笑紋:“是我,您記性真好。”

“知不知道那幫人什麼來歷?”

“小孫打聽過,可沒什麼收穫。”老錢囉囉嗦嗦地回答,“這些人挺奇怪,像是呼啦一下從地底下冒出來,沒頭沒尾的……”

羅茜不客氣地打斷他:“這我知道,可你和他們呆了幾天,就沒一點兒線索?”

老錢皺眉做苦苦思索狀:“他們嘴都挺嚴的,說話特別小心,只有一天,我影影綽綽聽一人說,他們老大在中非呆過。”

“中非?”羅茜吐出一口煙霧,仰起臉笑了,“這些年獨聯體真成了垃圾中轉站,什麼人都往這兒奔……”

這話把老錢和邱偉都罵進去了,兩人面面相覷片刻,但都沒吱聲。

羅茜掐滅香菸站起來:“行了,明白了,這事兒交我打聽一下,看能不能調停。警察局那邊,就是錢的問題,你們自個兒搞定。至於那姓彭的丫頭,不用理她,回頭有她哭的時候。”

“您費心您費心,謝謝您了羅姐!”得到羅茜大包大攬的承諾,老錢象聽到天籟佳音,感激得點頭哈腰。

“孫嘉遇呢?能見人嗎?我看看他。”

我帶羅茜進臥室。

“姐,你怎麼來了?”孫嘉遇看到她,立刻掙扎著要坐起來。

羅茜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說:“小遇,你別動。”

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一聲溫存的“小遇”,由她做來,竟是旖旎萬千,蕩氣迴腸。簡直把站在旁邊的我視作無物,我心裡立刻咕嘟咕嘟開始往外冒酸水兒。

這還沒完,她坐定了就開始使喚我:“幫我拿杯黑咖啡來。”

哼,我偷偷撇下嘴,這跟我在這兒裝腔作勢呢,嫌我礙她的事,又不願說得太明白。我也不好太不識趣。不情不願地退出去。

在廚房裡磨蹭了十五分鐘,約摸著該做的都做了,有什麼體己話也差不多講完了,我才端著咖啡杯上樓。

正要伸手敲門,聽到羅茜的聲音傳出來:“……不是我說你小遇,你挑女人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以前的不提了,就說最近這倆,一個毒的象蛇蠍,一個傻得象棒槌……”

我腳下立刻象被膠水黏住,一步都邁不動了。

片刻沉默,接著是孫嘉遇的聲音:“姐你別這麼說話,她年紀小,沒經過什麼事兒……”

“你就護著她吧!”羅茜冷笑,“年紀小?我象她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出來闖江湖了。你大概還不知道,這回這麼大一跟頭,是怎麼折的吧?……”

後面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下去,一步一步後退,慢慢地走下樓梯。

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會兒,可是我發現,羅茜身上具有穿透力的,不僅是她的聲音和眼神,還有她的香水。我走到哪裡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濃烈的甜香。

最後我躲到後門外,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把下巴頜抵在膝蓋上,呆呆注視著腳下的石材紋路。

不遠處一隻羽色斑斕的小鳥正踱著方步,我扔塊石子兒過去,它“呀”一聲展開雙翼,以一種輕靈的姿態飛走,掠過遠處的藍天和綠樹。

那種夏日天空獨有的深邃藍色令我驚覺,原來奧德薩的春天,已經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後門咿呀一聲,有腳步聲一直走到我身後。

我沒有回頭,因為知道不是孫嘉遇,住了這麼久,我已經能清楚地分辨出他的腳步,甚至他晚間回家,開啟車的報警系統時,那“吱”一聲響,我也能辨出和別人的細微差別。

“趙玫,你坐這兒幹啥呢?”是邱偉。

從知道彭維維的事情之後,邱偉就待我淡淡的,我們之間似築起了一座微妙的高牆。我猜他已經完全把我當作紅顏禍水。

直到這幾天我守著孫嘉遇一步也不肯離開,他眼底深處的冰霜才漸漸融化。

“邱哥。”我用手指在地上划著道道,“能問你件事嗎?”

他在我身邊坐下來:“別客氣,問吧。”

“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警察較真兒,他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他躊躇一下回答:“可能會按照烏克蘭的法律量刑。”

我頓時覺得眼前的陽光亮得刺眼,於是垂下頭深深埋進兩個膝蓋中間。

他碰碰我:“趙玫……”

我把身體轉到一邊,不肯抬頭。

“你甭害怕,還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