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悶頭點起一支菸,抽了一口想起我:“要來一根兒嗎?”
“不用。”我搖搖頭謝絕,“邱哥,你能再幫我找個工作嗎?”
他叼著菸捲回頭,困惑地看著我。
我這才想起,他一直不知道我在外打工的事,於是解釋:“嘉遇受傷那天,我沒打招呼就離開商店,讓老闆給炒了。”
“你為什麼要去市場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你一個學生,怎麼吃得了那種苦?”
“我沒錢了,手裡一點兒錢都沒了。”
他一哆嗦,菸頭差點兒落在地上:“你們家沒給你生活費?”
“我們家正需要錢。”我把臉轉到窗外,慢慢說,“我媽轉了慢性腎衰竭,一個月要洗幾次腎……”
他不相信:“嘉遇給你的,你就沒留下一點兒?
“沒有,他比我更需要。”
他無言地看我半天,後來拿出錢包,抽出裡面所有的紙鈔,美金、格里夫納胡亂混在一起,統統都塞在我手裡:“先拿著,回頭我再給你送點兒過去,就別去打工了。”
我把錢放在他腿上,推開門下車。
“趙玫。”
我站住,回過頭說:“邱哥,他已經欠你太多,我不能再欠你的。”
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頓時喇叭長鳴,嘀嘀響了很久。
我怔了一下,依然加快腳步進了電梯,低頭按下關門鍵。
再多的苦累我終會習慣,可是我不想看到別人同情的臉色,因為我怕自己會可憐自己,再也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幾天後還是瓦列裡婭幫我在市場又找了份看店的工作,所以她的婚禮,為著禮貌起見,我也要去觀禮。
她雖然已經有了伊萬,卻是第一次正式的婚姻,難免興奮和緊張。
婚禮當天,我向老闆請了半天假,直接從店裡趕過去,但仍然遲到了。等我氣喘吁吁拉開教堂的大門,牧師已經開始讓新郎新娘在上帝面前宣誓。
新郎是個長相非常普通的人,起碼比瓦列裡婭大十歲。但是看得出來,出身背景都很好。重要的是,對她呵護備至。
我找個座位坐下,恰好牧師在問他:“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新郎轉過頭,深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