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琪的表演,似乎從一開始,嵬名守全就淪為了配角。
配角的命運,有悲有喜,但是很顯然,嵬名守全沒有什麼可喜的地方。
映著昏暗的火光,楊延琪的一杆金槍晃得人們的眼睛都花了,連嵬名守全也覺得身心越來越疲憊,反應已經有些跟不上楊延琪的節奏了!
終於,當楊延琪的金槍再次點在嵬名守全的胸口時,嵬名守全忙舉起雙槍招架。
但是沒有想到楊延琪這一招卻是虛招,實招則是槍尖點在了嵬名守全的肩頭處。
嵬名守全反應過來,但是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所以動作也有些變形。
最後金槍結結實實地點在了嵬名守全的肩頭上,然後又挑了起來。
“嗷……”嵬名守全咆哮了一聲,整個人也從馬背上面跳了起來,然後摔倒在地上。
危急關頭,嵬名守全為了保護住肩膀上面的那塊硬骨,只能隨著槍尖跳起,但是這樣一來,他便敗了。
被打落下馬以後,楊延琪並沒有繼續追殺。
戰鬥到了這一步,楊延琪覺得,嵬名守全起碼是一個可敬的將領。
因為就算是落敗,嵬名守全也沒有逃跑和半點打算投降的意思。
這樣忠勇的將領,讓楊延琪甚至想起了她自己的父親……
但是楊延琪似乎忘記了,嵬名守全是什麼人。
因為他姓嵬名,而這個姓氏,則是西夏李家以前的姓氏,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所以,嵬名守全根本不可能投降,見到楊延琪沒有追殺,嵬名守全卻將短槍向楊延琪給拋擲了過來。
幸好楊延琪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才將短槍給讓了過去,然後楊延琪正要說話,卻發現嵬名守全拖著受傷的肩膀,右手高高地舉起另外一根短槍,整個人已經騰飛在了空中。
“找死!”
楊延琪是真的被激怒了,她本來想留嵬名守全一條生路的,但是嵬名守全到了這個地步卻還想要置楊延琪於死地!
於是楊延琪也從馬背上面跳了起來,和嵬名守全一樣舉著槍朝對方刺了過去。
然後……
兩人都從空中掉了下來,不同的是,楊延琪是站著的,而嵬名守全……則是躺在地上。
嵬名守全的眼睛一直都是睜著的,因為他死不瞑目,他也不應該瞑目!
最後嵬名守全和楊延琪舉槍對刺的時候,嵬名守全似乎忘記了,他的槍是短槍,只有楊延琪手中金槍的一半長,所以……結果就是楊延琪後發而先至,將嵬名守全的咽喉給挑斷了!
嵬名守全死了之後,西涼城便開始了最後的掃蕩。
不錯,就是掃蕩!是屬於安朝大軍單方面的掃蕩!
另外一邊,李霸率領著殘軍,從宣化府一路逃到了巴潤別力,然後又轉入了興慶府。
聽到李霸戰敗回來了,李元也從靜州回到了興慶府。
李元手臂上面的金瘡還沒有痊癒,見到李霸之後,李元詳細地問了一下西北戰事的經過。
李霸對李元說道:“大哥,蕭莫此人神鬼難測,原來我們都上了他的當!他進攻宣化府,其實是聲東擊西,先是將肅州給攻破了,然後又攻破了西涼……”
“蕭莫哪裡來的人馬?”李霸悠悠地問了一句。
李霸答道:“據說蕭莫手下的虎賁營,多數都是收服我西夏大軍的人馬,然後編制而成的……”
“哼!”李元聽了之後,恨恨地說道:“野利遇乞射我一箭,現在沒藏訛龐又助紂為虐,都他媽的是白眼狼!”
說罷,李元因為動氣,金瘡便隱隱生痛,於是吃痛地呻吟了一聲。
李霸見了,對李元說道:“大哥,小心金瘡復發!”
“不礙事!”李元問道:“蕭莫現在手中,有多少人馬?若是可能的話,我們大軍前去攻打,有幾分勝算?”
李霸想了想,答道:“只怕蕭莫手中,已經不下十幾萬人馬了,難吶……”
李元聽了,心情有些鬱悶,便對李霸擺了擺手,說道:“朕金瘡未愈,正逢國難之時,唉……現在蕭莫攻下了宣化府,我西夏大勢將傾啊!所以還希望老弟為了祖宗基業,替朕鎮守興慶府!”
李霸領命去了,然後李元擺駕,往皇后的住處而去。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這十幾天沒有見到耶律蓉,李元的心裡也怪想這個小妖精的。
但是李元不知道,現在的皇后宮中,卻是春色無邊。
猶豫國難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