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思,辦房產證的時候直接就用了他贈予人身份證,自始至終,房產產權和他沒有關係。
而他和關氏兄弟的合作的合同上寫的分紅都是以現金的形勢,樓盤搞好以後,他的房子這都是他們私下裡折價後給他的,中間的財務和合同都不明晰,這其中難以說清楚。
他始終抱有僥倖心理,他不相信這一股風會刮那麼急,只要清香市長不倒臺,關氏兄弟就不會倒臺,至於其中怎麼運作,關氏兄弟比他還要急。
但另一方面,如果萬一真是事兒大了,海山政壇完全地震,出了大事,他從香港隨時往外撤。
這些年他在國內投資搞燕京集團,看上去花的代價不小,但實際上他透過銀行融資就有幾十個億。
事情真失控了,他拍屁股跑了,虧的還是國資,國內的銀行追債也追不到國外去,他照樣在國外逍遙自在。
他做了兩手準備,現在又是在危難時刻,他的電話就打給了李國偉,電話中他撕掉了最後的虛偽面具,開始變得張牙舞爪。
他話說得很明確,海山出這麼大的事兒,都是陳京搞出來的。
陳京作為一個外來者,這小子年輕,好沽名釣譽,是想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鐵腕能臣,反腐英雄。
他的做法就是犧牲海山和鄰角的形象,成就他個人的虛名,在這個時候,海山幹部應該要意識到這一點,只要把陳京趕出去,讓他從哪裡來灰溜溜的回哪裡去,海山的局面就能夠穩定。
要不然大家一起玩完。
劉晟說大家一起玩完,自然就是要挾李國偉,讓李國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手的那三百萬曝光出來,他還有什麼政治前途,說不定還要鋃鐺入獄。
劉晟的話說得掏心掏肺,李國偉混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沒有必要成為陳京往上爬的墊腳石,這個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房間安靜到了極點,陳京不說話,李國偉也不說話,兩人都沉默。
過了很久,陳京從兜裡掏出一支菸來遞給李國偉道:“老李,抽菸!”
李國偉抬頭看了他一眼,將煙接過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用手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只揉兩下,淚水就粘在了手上。
陳京淡淡的道:“老李,宏遠書記跟你談了什麼?”
李國偉一愣,怔怔說不出話來,眼睛看著陳京良久道:“書記,您怎麼知道宏遠書記找我談了話?”
陳京道:“鄰角我不在,你就是書記,遇到了事情他不找你談話還能找誰談話?”
李國偉嘴角抽了抽,面露苦笑,陳京沒有說真實話,他也不好追問,他頓了頓,道:“書記跟我談,叮囑讓我穩定鄰角的大局,一定要保證鄰角的發展環境不受破壞,不要受外部環境的影響。
他還叮囑我要支援你工作,要相信你的能力……”
陳京哈哈大笑,道:“宏遠書記太客氣了,鄰角的環境我們必須要保證,這一點不用他叮囑。還有一點我們要明確,我們要相信組織,外面的傳言僅僅只是傳言,究竟真實情況怎樣,我相信組織會調查清楚。”
李國偉抬頭看著陳京,從陳京的臉上他看不出任何東西,但是隱隱的,他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東西。
政治是需要悟性的,李國偉最近精神壓力大,腦子反應有些遲鈍,對目前發生的一攤子事缺乏冷靜的思考和客觀的判斷。
他腦子裡想的就是彭朝暉涉案,自己可能要受牽連。
還有劉晟的逼迫,那三百萬究竟怎麼說清楚?雖然陳京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但是這條明路是他和陳京在一條船上才有用,一旦情況變化,陳京自身受到危機,他會不會拿李國偉的事情當擋箭牌?
不過剛才陳京給了他一支菸,兩人有沉默了這麼久,陳京忽然提到了黃宏遠書記,他敏銳的感覺到這中間可能是陳京給予他的某種暗示,或者說是點撥。
忽然,他手一頓,猛然想到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矛頭都是指向清香市長的。
而清香市長和黃宏遠一直不和,宏遠書記是不是要借這件事情做文章,整點事兒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京要扮演什麼角色?
一想到這裡,他瞅了一眼陳京,心中有了明悟。
陳京說得很明確,最近海山發生的事情和他無關,李國偉信任陳京所說的話,他對陳京如果這點信任都沒有,他也不會對陳京稱臣。
既然和陳京無關,現在外面卻出了這麼多傳言,這些傳言是從哪裡來的?是誰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