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小手摸索到腿窩,只覺得被蛇咬過的那一處,傳來火烙似的疼,小臉頓時皺成一團。
在江湖上闖蕩久了,她自然也知道,毒蛇有多麼厲害,一旦被咬傷,就有性命危險。這次,要不是石敢當處理得當,及時把蛇毒吸出來,她肯定早就一命嗚呼,去閻羅王那裡報到了。
只是,她昏迷了整整三日,卻覺得體虛力竭,可見那蛇毒,多少還是傷了她的身子。這下子,非得好好調養不可,否則別說是開溜了,只怕她連走路都有問題。
唉,該死的毒蛇,壞了她的計劃,逼得她不得不留下!不然,她老早就抱著菜譜,去找大哥了——
啊,菜譜!
茵茵臉色一白,陡然抬起頭來,慌亂的掀開錦被,掙扎著就想下床。
“你別下床!”石敢當粗手粗腳的想去抱她,卻又怕惹惱了她,雙手就在半空中揮啊揮,看來有些笨拙。
“走開,你別攔我,我的包袱掉在梅花林裡,得快去找回來才行!”她探頭看了看,沒看見鞋子,索性赤著蓮足下床。才一落地,她就雙膝一軟,要不是雙手還扶著床沿,肯定就要跪倒。
“包袱就在屋裡,我替你拿回來了。”他雙手大張,護在她的身旁,彷彿亟欲捧住某樣珍寶,又怕會碰碎了她。
茵茵鬆了一口氣,小手揪緊被子,腿軟得就要站不住。“快點拿來。”她急著察看,想知道包袱裡的菜譜是否安然無恙。
“你先回床上躺好。”
好啊,這傢伙倒是學會跟她談條件了!
看在他出於一片關心,她暫時不跟他計較。再說,她真的虛弱極了,才站了一會兒,就累得冷汗直流。
她撐住床沿,想重回溫暖的被窩,偏偏體力不濟,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而這張雕花木床,又架得比尋常床榻更高,她努力了幾次,還是爬不上床。
“你不會幫我啊?”她氣喘吁吁,累得雙手雙腳都在發抖。
石敢當應了一聲,大手一探,順勢捧住她的粉臀,輕而易舉就把她推回床上。
男人的厚掌又硬又大,源源不絕的熱力,透過薄薄的衣衫,熨燙著她的臀兒,烘得她粉臉燙紅。
“你——”茵茵倒抽一口氣,回頭就想開罵,痛斥他的輕薄。
“怎麼了?”他急忙湊近,滿臉都是關懷之情,黑眸裡沒有半點邪念。
那樣的表情,反倒讓她罵不出口了。
“沒、沒有啦!”她撇開頭,粉臉上的嫣紅難褪,破天荒的竟覺得有些羞赧。他的無心舉止,倒讓她想起,那粗糙的薄唇,擦過她細膩的腿窩,替她吮出蛇毒時的感覺——
過度鮮明的回憶,引發一陣熱燙燙的感覺,從腿窩間,一路竄進四肢百骸,在小腹揪成暖暖的熱流。她咬著軟嫩的唇,開始懷疑,蛇毒是不是竄進她的腦子,讓她變得神智不清。否則,她怎會因為他的觸控,就覺得心頭小鹿亂撞?
她輕輕呻吟一聲,不但心兒怦怦亂跳,就連聰明的腦子,一時之間也有些亂了。
“你哪裡不舒服嗎?”石敢當又問,渾然不知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她瞠瞪了他一眼。
“就跟你說了沒有,你還問什麼問?”她伸出小手,秀麗的下巴半抬。“快把包袱還給我。”
他抓抓頸背,跨步走出臥房,從花廳裡拿回包袱,小心翼翼的擱回她手裡。
茵茵看看包袱,確定上頭的繩結沒被解開過。“你偷看過裡頭嗎?”為求謹慎,她還是問了一句。
“沒有。”
呼,好險!
好在石敢當老實,沒有趁著她昏迷不醒,解開她的包袱偷看。否則,要是讓他發現那些菜譜,他肯定會按照當初的約定,把菜譜交給龍無雙。
抱著寶貝菜譜,茵茵垂斂著長長的眼睫,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眼兒卻在屋內滴溜溜的亂轉,想找個適當的地點,把這些心肝寶貝妥善的藏起來——
門外傳來幾聲輕敲,小丫鬟的聲音透過門上的絹紗,傳進屋子裡。
“石師傅,德恭餅鋪的王老闆,在外頭候了您半日,說是特別烘了一爐餅,要送來給您的夫人。”
“知道了。”石敢當揚聲答道,走出臥房,放下花廳與臥房間的垂簾,這才去開門。
床上的茵茵動作迅速,一聽到有人來了,立刻抓起包袱,急忙就往棉被裡塞。
雕花門才剛開啟,一個肥嘟嘟的中年男人就滾了進來,見著石敢當就滿臉笑容,忙著哈腰鞠躬。
“石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