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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茵茵詫異的眨了眨眼睛。

這傢伙倒是有趣啊,肯脫了衣服給她禦寒,卻老實得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這跟其他男人,找到機會就想佔便宜的急色模樣,可說是天壤之別。

“誰是你娘子?嗯?”她裝模作樣的問,伸出食指,指著自個兒的鼻尖。“我嗎?”

“你已經嫁給我了。”他一臉嚴肅。

她裝傻。

“噢?”

“去年六月,在駝城。”

他提醒,就怕她忘了。

“我曾經嫁過很多人。”茵茵笑咪咪的看著他,雙手一攤,存心耍賴。“跟我拜過堂的男人,可是多得數不清呢!”

“那、那不算。”

“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算?”她嬌笑著問,見他老實木訥,就認定他好欺負,故意耍著他玩。

“我認為不算。”他固執的重複。“你是我娘子。”

“是嗎?”她又逼近一步,小臉湊到他面前。

水嫩嫩的花容月貌湊到眼前,男人非但不懂得乘機揩油,反倒手足無措的退兩步,還不自在的轉開視線,黝黑的臉上,湧現暗紅的色澤。

啊,她想起來了!

這有趣的反應,有效的勾起茵茵的記憶,她如今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是北方駝城的廚子,名喚石敢當,聲名響遍毛烏素大沙漠南北,不論是關內的漢族,或是關外的遊牧民族,只要遇著婚喪喜慶的大場面,總有人捧著白花花的銀子,聘請他去掌勺。

或許是身處蠻漢交界的駝城,石敢當也染了不少遊牧民族的性子。不過,遊牧民族單純善良,怎麼比得上漢人的詭計多端?要騙他口袋裡的那些銀兩,簡直是易如反掌,就像是從小娃兒手裡騙走一顆糖。

一年半前,她就騙光了他的錢、偷走他的菜譜,然後腳底抹油,溜得不見人影。

茵茵壓根兒沒想到,這輩子還會再見到石敢當。他那高壯得像磚牆似的體魄,以及見到女人就臉紅的性子,倒是沒有半點改變,被她凝目望一眼,就會羞得臉紅脖子粗。

她更想不到,事到如今,他還認為她是他的妻。這個男人難道還弄不清楚,她其實是素行不良的騙婚慣犯?

“好吧好吧,隨便你要怎麼想,我管不著。”茵茵笑著揮揮手,懶得跟他浪費唇舌,寬大的袖子像水袖似的,在他眼前晃啊晃。“現在,我得出城去找你的大舅子了。”

她才走沒兩步,石敢當就追了上來,濃眉緊擰,似乎煩惱得很。

“你不能出城。”

“為什麼?”

“你惹了麻煩。”

“是嗎?”她繼續往前走。

從小到大,她哪一天不是在惹麻煩?

“我們得回去解決。”

“我們?”

他點點頭。

“回龍門客棧去。”

這句話,總算讓她停下腳步。

茵茵不可思議的瞪著他,懷疑這傢伙的腦袋是被關外的狂風沙吹壞了。拜託,要是真的回龍門客棧,她還能有命在嗎?

“你休想!”

“娘子——”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娘——”

“你就算是叫我娘也沒得商量。”她撩起衣襬,躍上屋頂,存心把他扔在腦後。

她奔開十來丈遠,沒聽見身後有任何動靜,正以為那莽直的漢子放棄了,耳畔卻驀地一熱,男性的熱燙呼吸,悄然拂過她的耳。

“對不起。”

石敢當先開口道歉,然後陡然出手,攥住她細緻的手腕,把它們反扭到背後。

他用的勁道巧妙,沒有弄疼她,卻也讓她無法逃開,被扭住的雙臂,就好像被鐵條鎖住似的,怎麼掙也掙不脫。

茵茵大驚失色,沒想到他的輕功如此厲害,她甚至沒有察覺,他是何時趕到她身後的。

該死,原來這傢伙真的不好對付!

她嚥下幾乎要湧出喉頭的驚慌,強迫自個兒冷靜,放軟四肢,軟綿綿的貼進他敞開的半裸胸膛。

“其實,我們可以不回客棧————”她垂下眼兒,又想使出美人計。“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不回客棧,她隨時有機會可以逃。

手腕上的箝制,慢慢鬆開了,茵茵在心裡偷笑。原來,石敢當也跟一般男人沒兩樣,遇著美人投懷送抱,也受不住誘惑——

下一瞬間,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甩上他的肩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