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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早在六年前我就餵了海江裡的魚了。”

“什麼?”虞晴驚呼。和她一樣驚掉了下巴的是車裡的花放,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枯竭,以至於根本不能思考,也無法消化這不可思議的震驚。他只覺渾身冰冷,下意識握緊了雙拳。

“那孩子的媽媽究竟是誰?”車外又傳來了虞晴的問話,雖然停了許久,但仍聽得出來她聲音顫抖。或許是一個女人的直覺,一個答案在她腦海呼之欲出,她急於求證,這可能關係著花放後半輩子的幸福。

“…是…那小妮子的…媽媽……”忍了又忍,秦一琅遲疑著說出了口。

真的和預想的一樣,虞晴卻仍舊驚愕地張大了嘴,沒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她此刻如被蔓草纏繞一般的複雜心情,腦海裡卻不斷浮現著池小喻倔強的臉,還有那雙和她姐姐一樣擁有著柔和又堅韌的黑色眼眸,而不同的是那雙眼眸似乎比她姐姐的更加乾淨明亮。

虞晴抖著手,將牛皮紙袋扔在了秦一琅腳下,用盡了所有的理智剋制著自己的怒火,從牙縫中甭出了一個字:“滾。”滾的越遠越好,她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個骯髒的人的名字,也不願看見他骯髒的臉,更不想聽到他讓人作嘔的聲音,她怕她真的會忍不住吐出來。

“砰”的一聲,保姆車的後門突然開啟,像寂靜的夜裡忽然綻放的煙火,帶著暴怒從天而降。

嚇得秦一琅頓時一激靈,下意識往後一縮。

“小放……”待看清楚了從車裡走出的人後,他高懸的心突然放下,緊接著卻又覺得很是愧疚。

有的時候,人的情緒是很莫名其妙的一種東西,

就像秦一琅,從不知內疚為何物的他,卻在面對花放的時候手足無措。也許因為他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許因為他們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大概是兩年?還是三年呢?他不記得了,卻使終無法忘懷那一年他剛剛學會叫爸爸,他激動地抱著他轉了三圈。原來他也有過為人父的自豪。如果那個叫鬧鬧的孩子也叫他一聲“爸爸”呢,他還會找回當年那種喜悅的心情嗎?可是他卻殘忍地利用了那個被他拋棄的無辜孩子。

秦一琅使勁甩了甩頭,有些東西他不敢深想,也不能深想,可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想他仍舊會那樣做。

“小放,你來送我嗎?”秦一琅看著花放面無表情的臉,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問他,似乎有些異想天開的味道。他那麼恨他,又怎麼會來送他呢?可是雖然機會很渺茫,但他仍舊抱了一絲幻想。萬一真的是呢……

秦一琅忽然激動了起來。

而花放也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領子,居高臨下地瞪著他的臉。

“都說兒子打老子是要遭雷劈的,”花放的臉上掛著不明所以的笑,似乎很開心,又似乎很傷心。

“可我不怕

。”停頓了一下,他說。緊接著,一拳揮在了秦一琅的臉上。

秦一琅哀嚎著翻滾在地。

一旁的虞晴驚叫了一聲。

花放又一次揪住了秦一琅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又一拳朝著他的面門打下。“第一拳是打你生他不養他,第二拳是打你不養他還利用他。”

看著秦一琅再次翻滾在地,花放的眼中滿是厭惡,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清冷:“好了,你記住了,從此你和他再不相欠,他……再也不是你兒子了,以後再也不許你來找他。”

花放拉著虞晴的胳膊將她塞進車裡,然後猛打方向盤,掉頭絕馳而去。

看著飛馳如閃電的汽車消失在自己眼前,秦一琅踉蹌著爬了起來,眼中無神,喃喃自語:“放心……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路無話,花放將虞晴放在她所居的公寓門口,便準備離開。

這時,虞晴才猶豫著問他:“小放,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他需要反思自己的態度問題,而某人則需要被打屁股,然而比

這些更重要的卻是現如今要如何找到某人。當然,這些是不能說給虞晴聽的,花放輕輕摸了摸鼻子,安撫道:“小阿姨,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說完便瀟灑離開。

花放似乎重拾了自信,虞晴卻仍舊擔憂不已,他知道自己想要的,那她呢?還有她身後的顏家。有時候,勇往直前的後果是撞的滿頭血包。虞晴知道他不怕,可她卻怕他痛。

離開了虞晴的公寓,花放不想回家,漫無目地的上了高架橋,接著又下,轉悠了一圈,

決定去反思,就在池小喻家樓下。那個看似簡單又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