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衣的方箏,房間床上有野男人……
“你幾時回來?剛才?”
“我昨晚就回來了。”方範瞪大眼,挽起衣袖有打人的架勢。身為方家長男,有保護女性的天職,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家的女人。
方箏走過來接住他的拳頭:
“昨晚回來,今天會這麼早起?是不是老天出了岔子讓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是!康婆婆叫我起床,去機場接大姐!我來問你要不要順便去——方箏!不許轉移我的注意力,你房間的野男人——哇!”
慘叫聲起,方範被方箏過肩摔到走廊的地毯上。
“小弟,注意你的遣辭用字,也小心保護你的骨頭。”方箏靠在門邊,淡笑道:“他叫風御騁,我僱用的人,如果我想要他替我暖床,也不用你允許。乖,去載大姐回來,別來惹我的起床氣。”甩上門後,她坐在床沿:“別亂翻我的東西。”
“對不起。但我抗拒不了。”他凝視紀念冊中屬於她的種種飛揚風采。
她定定看他:
“你這眼神彷佛你很熟悉那時的我?”
他眼中的依戀沒有掩藏。
他押手撥過她溼發,沉聲道:
“我愛慕你六年了,方箏。”
將紀念冊放回書架上,他走了出去,留下驚愕發呆的方箏任晨光映照她迷惑的臉——
方笙,典型方家美人該有的樣子。外表清麗而看來嬌弱,一如他們體弱多病的母親,不過差別在於拜習武所賜,她向來身體健康。
很難教人相信她是“華康集團”中呼風喚雨的女強人。優雅的中國式罩衫與長裙,一貫的飄逸典雅,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哪裡會有女強人的影子?不過光由外表就可以明白何以她在別人口中是精明厲害的了。
通常正規的女強人扮相猶如一襲戰袍,與男人廝殺於商場時,別人自然會升起高度警覺,全然地不敢掉以輕心;但她不,每一次出場都嬌弱憐人,即使人人都知道她的厲害,但依然會禁不住軟下心腸失了防備,然後被殺得很慘。善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優勢,是方笙厲害的地方。
甫一回到孃家,來不及喘口氣,順帶以大姐的姿態教訓一下與男人過夜的方箏,就被兩位不速之客的來訪弄出奇詭而火爆的場面。
那個鍾迅幾乎像是被拎來方家的貨品,而鍾適就像是個牢頭與老鴇,一臉鐵灰色地押弟弟來“傳宗接代”,活似非要親眼看他們去“辦事”一樣。
嘿……好玩。
方箏極肯定這分功勞歸她,瞧她一臉迷惑又無助的大姐看起來多惹人心憐呀?恰巧又可以躲過大姐的教訓,她好趁機溜去公司辦公。
溜出大門之前,她拐了方範一肘子,然後坐風御騁的機車前去公司了。
機車甫轉出住宅區,立即被一輛黑色跑車盯上。方箏由風御騁倏地繃緊的肌肉中感受到不尋常,轉過頭看著,並確定他們果真被跟蹤了。
奇怪,她近來有得罪什麼人嗎?
“抱緊我。”他低喝。
方箏摟緊他腰,在轉過一個回彎時,她交握的手中多了一個圓圓的小鐵球。
“等我放慢速度時,你往跑車的前車蓋丟去。”
“好。”
她沒有費事地多問。在他倏地減速時,她發揮大學時救援投手的功力,相準距離去去,正中雨刷前端。
就見得一束火光激起灰白的濃煙讓駕駛者看不到前方,直直往一根電線杆上撞去,車速終止於一道石牆上。
“不停下來捉人問嗎?”
“我們有勝算嗎?”他車速恢復悠閒狀態。
方箏嗤笑:
“如果不是你心裡有數,就是你怕他們有槍。”手臂收緊,她頭棲在他肩上,湊近他耳:“但我比較肯定的是你還想多玩幾次,陪我過這種刺激的生活。”
“是你比較想要刺激吧?”他揶揄。
她預設,笑得全然不心虛。嘆了口氣:
“看來你挺習慣這種生活。”
“是。”這次他正面回應。
“你想,剛才那個是你的仇人,還是我的仇人?”如果他是黑道中人,那麼往後出現跟蹤她的人,就不能說完全是她惹來的了。
“我想,我們已很難去分彼此了。”他說得別有深意,並且也是事實。
日後的種種,她方箏與風御騁斷然是糾葛定了。
如果方箏以為早上被鍾氏兄弟一鬧過後,大姐就會忘記教訓她的事,那麼代表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