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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嘖!我怕什麼來著。”方箏舉起一杯清酒,叫道:“來來來,若誰先醉死在這裡,負責付酒錢!”

一吆喝之下,沉重的氣氛又染上輕鬆色彩,一杯杯清酒,喝它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呃……

放縱自己是很好,但喝到爛醉的地步可就不好玩了。

是誰說過“白日放歌應縱酒”?又有誰說過“將進酒,杯莫停”的?什麼“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人就是話太多了,才會害她這個堂堂方氏千金、方氏企業的掌權人此刻蹲在排水溝前吐了個慘不忍睹。

吐到連胃酸也沒得吐時,她才虛脫地靠在一棵行道樹上,腦袋不怎麼靈光地想起那個李太白說了一大堆醉話後,下場是醉瘋到去撈月而死的。醉鬼的話誤信了,也只能陪著一同當醉鬼,沒得抱怨。

紅葉也真是無情,難道聽不出來她說要散步回家只是醉話嗎?哪一個白痴會在凌晨四點,在距家十公里遠的地方當真會獨自散步回家呢?那傢伙竟然當真停下了車,一腳踢她下來,自己歪歪斜斜地開車走了。

距家還有多遠呢?三公里?五公里?

哦,老天,全身細胞沒有半個願意接受大腦的命令,全採罷工姿態,一點也不合作!看來她必須探探腳下水泥地舒適的程度,以求待會入眠時不會太難受。

可是,即使總得向水泥地屈服,她仍然走一步是一步地努力著,離家愈近,愈有機會被家中的人發現,並且“撿”回家;她可不希望在天亮後被警察當作倒路酒鬼來處理。唉……

踉蹌的步伐晃了二三步後,又抓到一株大樹傍身,不過,這棵大樹挺詭異地湧著溫度;在她耳朵貼住的某一處,還傳來心臟沉穩的跳動聲,並且有兩雙樹枝圈住她身體,牢牢攫住了她下滑的身子。

“咦?”她伸出手捧住“大樹”的臉,眯著眼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呆呆地問:“你是誰?”

手的觸感明白地告訴她,眼前的“大樹”是個人。

“你希望我是誰?”溫厚的男聲像一道涼風吹拂。

“我希望你是李白。”她很正色地回應。

“為什麼?”男聲又吹拂在她耳畔。

“那麼,我便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哦?”

“我想要把你鞭打,你這個超級騙子,害我全身難過死了!”吼完了,她的神智也好了些許,嘆息道:“我必須回家,你願意當個好心的路人甲嗎?”

“你醉得不能走,腦子倒還算清醒。”路人甲發表觀察所得的結論。

方箏冷著迷死女人芳心的笑,長手一伸,搭住眼前路人甲的肩膀,一時之間不怎麼滿意這個肩膀的高度,比她的肩高出五公分,讓她靠得不大舒服,而且他的肩膀好硬,肩骨會硬是必然,但連肌肉都硬如鐵就太沒天理了。這個男人挺強壯的哦。

“你看來是個練家子。”

“是嗎?”

“如果我的敵人派你來暗殺我,說不定就能成功。”她邊說邊走。顯然路人甲正好心地扶著她走向回家的方向,而半醒半醉的她絲毫不擔心自己也許會面臨的種種危機,還很有興致地與他聊天。

男子低笑:

“你可以打電話通知敵人來僱用我。”

“好呀,多少錢起價?我可以代你爭取更多優渥的條件。”

男子低笑聲歇止,也沒有立即回話,她模糊地感覺到他正在看她。好笑了,這樣漆黑晦暗的凌晨時分,沒星光沒路燈,他是不可能“看”清她的,但她卻強烈地感覺到他能把她的面貌看了個一清二楚。

“你在看我嗎?”

“是的。”男中音加了些微的沙啞。

“那你一定和孫猴子一樣有火眼金睛。”她笑,沉重的頭顱已完全棲上他頸窩。

男子似乎嘆息了聲,像在自問:

“為什麼你不怕我?我是個陌生人。”

她在沉睡前的最後回應是:

“因為我醉得什麼也不想擔心,也因為我家門口到了,而攝影機已將你我兩人拍了進去……一旦我死了,也不怕沒有線索可以追察。”和著低沉笑語,她安心地軟在他懷中沉睡,任他處置了。

她的話惹來男子淺笑,鐵般的雙臂牢且輕柔地扶住她腰背,讓她可以貼在他懷中沉睡。

看了她睡顏好一晌,才抬頭環伺方家大宅門口,很快地在隱密處找著了攝影機,並且不只有一架。

這女子。確實夠格當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