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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堅持這竹屋除了外頭的小廳外,就只有這間內室,也只有這張床。他是個病人,她當然不能讓他睡地上,而她又不想委屈自己睡地上,只好兩人共睡這張床了。不管是那時或是現在的他,壓根兒沒什麼“力”場跟她吵,她隨手一掌就能輕而易舉地打昏他,他還能說什麼?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蘇君樵又嘆了口氣,輕輕拉起棉被替兩人蓋上。他知道自己耽誤了她的計劃,她會惱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幹嘛直嘆氣?”妙首光光緩緩睜開眼,有些愧疚地看向他。
她知道自己剛才無理取鬧了點。
以原來的計劃,她現在應該在崑崙山盜取崑崙派掌門的銀虹寶劍才是,可是這一個月來,她除了到鎮上買些米糧回來,所有的時間全花在治療他身上。她愈想愈難過,突然有種很恐怖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換名計劃似乎無望了。她不停地鑽著牛角尖,愈想心情愈低落,為了不因此而遷怒他,才將以前偷到手的東西拿出來安慰自己,沒想到還是將怒氣發在他身上。
蘇君樵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水汪汪的雙眸,忍不住輕聲嘆息,一股歉疚之意油然而生。
“對不起。”
“為什麼?”妙首光光改躺為趴,雙手托腮,不解地望著他。
他輕嘆息一聲,忍住伸手撫摸她白嫩小臉的衝動。“我耽誤了你的事。”
“你別介意。”她搖頭道:“是我自己願意救你,又沒人逼我。
我不應該把脾氣發在你身上。“
蘇君樵輕笑一聲,終於伸出手輕輕撫著她白皙的嫩頰。“你和我想象的一樣,是個美麗善良的仙女。”
“為什麼說我是仙女?”她微閉上雙眼,咕噥地問。在他溫熱大手的觸控下,她有些昏昏欲睡。
蘇君樵微笑望著她,柔聲道:“因為你像。”
“真的嗎?”她緩緩張開圓亮的大眼,開心地笑著。“從沒有人這麼說過我。山下的孩子總叫我輸光光,不然就是笑我死光光。”她忍不住抱怨,以撒嬌的口吻說。
“所以你才這麼想改名字?”
“嗯。”她點了下頭,趴在雙手上,露出頸子。“這裡也要。”
“什麼也要?”他怔了下。
妙首光光拉起他的大手覆在她的頸子上,嬌憨地說:“這邊也要像臉一樣。”
蘇君樵詫異地瞪大眼,見她像只小貓一樣舒服地閉上雙眼,咕噥一聲,搔搔臉。他不禁失笑,搖搖頭,在她頸上輕輕按壓。
她舒服地嚶嚀一聲,微彎著身子,半倚在他身上。
看她這舉動,蘇君樵忍不住輕笑出聲,試探地在她頸子上輕輕搔了搔,果然見到她輕震了下,更往他懷裡縮。
“不要停啦!”妙首光光口齒不清地抱怨,拉著他剛縮回的大手,硬要他繼續替她按壓。
蘇君樵面帶一抹連他自個兒都意想不到的柔情微笑,大手輕輕在她頸上按壓,一雙眼捨不得閉上,直望著她。
已經有多少個夜晚,他總是張著雙眼,一夜未眠地盯著她看。十年的牢獄生活,再加上數次在鬼門關前打轉,總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害怕一閉上雙眼再睜開時,自己又回到陰暗潮溼的地牢裡,仰頭不見天日。
若能讓他就這麼每晚望著她,即使要他夜夜不眠,他也甘之如飴。
感覺上,她是他這輩子老天爺賜給他最好的禮物。他常想,自己該怎麼回報她,想了許久,似乎仍無法決定。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說得再好聽也只是空口白話。但在心裡,他知道即使她要他死,他也不會有怨言,更不會有第二句話。
蘇君樵輕嘆口氣,望著妙首光光早已熟睡的俏臉,忍不住放縱自己伸出手,輕環住她的腰,不著痕跡地將她更拉入自己懷中。
蘇君樵端坐在大床上,照著妙首光光的指示赤裸著上身,下身的褲管也反折至大腿中央。原先妙首光光是要他全身赤裸,但在他抵死不從和堅決抗議下,才讓他改為反折褲管。
妙首光光從外頭抱著一個陶盆進來,除此之外,她還背了個小藥箱在身後。
“你拿了什麼進來?”蘇君樵有些害怕地問。
從昨天她宣佈今天開始替他解毒後,他的眼皮就不安地直跳,到現在還沒停止過。
不是他不識相或是不知感謝她的好意,只是在看過她一些準備工作後,讓他不得不有了最糟的想法。
妙首光光先將手中的陶盆放在桌上,才回答他的問題。“替你解毒的東西。”說